这间茅舍似是好久没有人住过了,连门都没了,内里完整就是空空如也,徒有四壁,除了墙角的一堆稻草。

紧攥动手中的水囊,我鼓起勇气,走了出去。我并不敢走太远,幸而离茅舍不远处有条小溪,我装满了水快步回到茅舍,却又犯了难。

我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忽听一个沙哑的嗓子道:“别哭,别再哭了……”

他回身瞪眼着我,额上模糊有青筋闪现。

只听他闷哼一声,我心中一跳,忙目不放晴地看着他,盼他能展开眼睛,就此醒来。

我反而感觉放心,因为这才是我所熟谙的阿谁卫恒。他在我面前,向来都是冷硬如铁,言辞如冰。

不知是失血过量,还是久未饮水,他的唇惨白如纸,干裂起皮,看得我内心难过极了。

可惜,我将他怀里翻了个遍,除了一块烙饼,甚么都没找到。可即便没有金疮药,他臂上的箭也得早些拨出来才好。

我吓了一跳,忙转头一看,我身后的马鞍上已是空无一人,那位少年将军竟从顿时栽了下去。

我再也接受不住,不由坐倒在地,抱着双肩小声抽泣起来。

我醒过来的时候,烛影深深,昏黄的烛火下,有一人坐在我床头,正在检视我掌心的伤口。

可他的双眼――却仍紧紧闭着,哪怕我轻声唤他,他也还是持续昏睡不醒。万幸的是,他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,我一边替包裹伤口,一边有些担忧。

那匹红马仿佛脚力甚好,初时还能听到前面追兵的呼喊,半晌以后,便再也听不见身后追兵的马蹄声。

“难怪人都说女子最是薄情,见异思迁,如杨柳之性。三年前,你还费经心机想要做我的正室夫人,这才多久,你和那程熙连房都没圆,就已经要和他同生共死了?”

兄长战死的哀思、举家流亡的错愕、另有和亲人失散的惊骇……

不知是他身子健旺,还是彼苍听到了我的祈求,好轻易熬到天气微明时,我颤抖动手去探他鼻息,不由喜极而泣,他还活着,他还活着!

那一年,黑山贼进犯洛城,出言挑衅、极其无礼,长兄甄豫按捺不住心中肝火,不听嫂嫂劝言,出城与之对战,身中暗箭而亡。

固然惊骇,我还是大着胆量从他的枣红马身上解下水囊,可惜只倒出来一滴水,连让他润润嘴唇都不敷。

一阵夜风吹过,我不由打了个暗斗,极力号令本身沉着下来。

不幸我一个大师闺秀,自幼养在深闺,从未曾走过这般远的路,此时双足早已磨破,疼痛钻心,那里另有力量再去登山钻林。

当务之急,是从速找到一个能够避风的藏身之所。

如果不是深知他对我的讨厌仇恨,我几近都要觉得,他这是在妒忌,吃程熙的醋。

他在这里做甚么?

卫恒没理我,慢条斯理地给我上好了药,又拿纱布细细地替我裹好。

可他实在太太高大结实,我使出满身的力量也撑不起他来,只得抱着他未受伤的那只手臂,一点一点地将他朝茅舍拖去。

“他是我的夫君,我天然顾虑他的安危,你已经夺了他的城池,莫非就不能留他一命?”

我们乔装打扮,扮成浅显百姓模样,除了母亲,家中统统的女子都换做男儿打扮。

也不知是幸或不幸,我刚滚落到路中心,便见一匹黑马冲了过来,似是受了我的惊吓,那马长声嘶鸣,两只前蹄高低垂起。

光影下,他的侧颜和顺非常。

我本来是有个小承担的,里头装了些换洗的衣物,可惜这一起回避追兵,早不知丢到那里去了。

数枚羽箭朝我们射来,他一剑挥出,将那七八根箭全数斩断,侧身一翻,挡在我身前,口中呼哨一声,一匹枣红马飞奔到他身前。

推荐阅读: 西游:纵横异界,我无敌     重生八零学霸小神医     全员恶人参上!     西游:开局我在梦中学会大圣道法     你是我心上的刺     假面娇妻1     黑客世界     唯愿时光不负情深     留学东京的那些日子     妖精的棋局     女配逆袭:搞定男主手册     我真是导演    
sitema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