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表姊,你先看完这个再训我也不迟嘛!”

采蓝每日为我梳头,不会不晓得我平日爱好。

我俄然想起昨夜,不由问道:“我那把紫玉梳呢?但是不见了吗?”

我终究问出心底迷惑,“莫非将军已全然忘了同我姨母之间的仇怨不成?将军就就这么自傲,不会再因为这些仇怨而对我冷酷相待,反而能平生一世都待我好?”

谁知采绿没能将我的梳子带返来,却把卫恒这个偷梳贼给带了返来。

我始终记得,父亲尚在时,我因猎奇,央父亲教我弹《凤求凰》时,他细讲了司徒相如琴挑文君之过后,对我所说的那一番话。

是以,宿世婚后,当他一而再,再而三的冷了我的心以后,我便再未曾主动靠近过他。如父亲教诲的那样,不怨不怒,不争不抢,礼数全面,相敬如宾。

一时之间,我竟不知该说他是厚颜无耻,还是大言不惭,正待反唇相讥,却又拎不出宿世的铁证来打他的脸。

我神采一沉,“珠儿,你更加逾矩了。”

先前卫恒也曾跟我透露过, 早在我同他第一次订婚时,他便已有娶我之意, 乃至还对程熙透暴露不加粉饰的醋意。

采蓝如平常普通,从妆盒里取出把青玉梳来,欲为我梳头。

我又想起邺城城破的阿谁夜晚,程熙带着我仓促出逃,被追兵团团围住,卫恒白衣银甲,一箭将程熙射落于马下。

这一回,卫恒乖乖照做。

很多时候,恨比爱更能悠长。

但是,在这一世,宿世的那些悲剧还尚未重演,我不能诘责他为何娶了我却又要那样无情地待我,乃至夺了我的性命。

“表姊,我六哥这篇赋写得好吧?他先前写的那些诗赋固然也很好,可跟这篇《洛神赋》一比,就全都给比下去了,表姊可知,这赋里的洛神,实则写的是谁呀?”

卫玟的字一贯超脱娟秀,但他笔下所写的这篇赋却更是文辞瑰丽、风骚缊藉,添一字嫌繁,删一字嫌简,字如珠玑,仿佛天成。

他走后不久,卫珠俄然前来看我。

卫恒明显也瞧出了我眼底浓厚的思疑之色,“夫人要如何才肯信我?”

我有些不测,不由笑问道:“前日,你不是才陪着姨母刚来看过我,如何才隔了一天,就又来看我?”

这话震惊了我宿世心结,我不由冷冷道:“妾身何德何能,哪敢嫌弃和仇恨将军?明显是将军仇恨妾身,嫌弃于我,现下竟另有脸倒打一耙。”

那喟叹除了感慨外,竟还透着一丝满足。

他从怀中取出那把紫玉梳,却不递还给我,看着我的眼睛道:“夫人昨夜睡得可好?”

我默不出声地看了他好一会儿,缓缓点了点头,重又将梳子递了给他,“既如此,那今后就有劳将军替我梳头了。”

“将你放在心上之人,不必讨要,他自会待你好。若贰心中无你,你便再是摇尾乞怜,他也不会和顺以待。”

“父王本来派我去攻打上党粮道,但我一传闻程熙他竟然要同你圆房,我就甚么也顾不得了,连夜赶到邺城,置夏侯尚和程熙寝兵三日的商定于不顾,吃紧攻破了邺城,好将夫人抢回到我身边。”

“还请将军先把我的梳子还给我。”我淡淡道。

我极力忍着心中气恼,仍旧如常般,冷酷而疏离,“公子拿我的梳子做甚么?那是亡母所赠,还请公子还给妾身。”

明显恨屋及乌,却又不肯别人获得我,还是娶了我,可娶了我返来,又不珍惜,最后还将我赐死?

到了早上,我方才起床梳洗结束,他又过来替我梳了一刻钟的头,方才去丞相府议事。

他确是在携着我仓猝逃命间,还不忘拨下我发间的石簪,乃至将这簪子一向收在身边,藏了这么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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