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嫂夫人如何在这风口上坐着?把稳着凉了,转头子恒又得心疼。”
“那我陪嫂嫂先归去吧,如果再站在这里吹风,万一害嫂嫂染上风寒,转头三哥又要来骂我。”
我们赶过来的时候,卫恒已在十招以内,就打落了平虏将军刘勋手中的甘蔗,正中他的心口,若卫恒手中所执不是这佐酒的果品,而是一柄真正的利剑的话,那刘勋可就性命堪忧了。
可那药力竟甚是短长,我强撑着刚走入内院,便已满身发软,身上再也使不出丁点力量,只得让采蓝她们扶着我坐在一旁的石凳上。
初时金乡郡主还在嘟囔,“两个大男人,手里拿着甘蔗比来比去的,算是哪门子的比剑,早晓得就不来凑这个热烈了。”
因而, 我便命人去同卫恒讲了一声,刚好卫恒待客的花厅, 其上另有一重楼阁, 我便引着众女眷上了那花厅的二楼。立在窗前, 恰好将他们在庭中的比试瞧得一清二楚, 就见卫恒未着外裳,白衣胜雪,手中却拿着一竿甘蔗,抵着另一人的胸口。
“夫人,您这是如何了?还是让婢子去请中郎将过来吧?”见我这副模样,采蓝焦心肠道。
我却有些舍不得走,又朝庭中看去,不想此时场中情势竟是俄然一变。
如果真让那人的毒计得逞,我只怕再难活在这个世上。
时下男人以面如冠玉、唇红齿白、风骚病弱为美。是以,即使在我眼中卫恒的边幅极其豪气,可在世人眼中,他却从未曾获得过美女人之名,最多被人赞一句翩翩佳公子。
不能再拖下去了,我在这里逗留的时候越长,便越是伤害。那害我之人既给我下了这媚、毒,定然另有后招,多数是想……想要用此恶毒的招数毁了我,乃至是一石二鸟,趁便再多毁上一小我。
卫恒便笑道:“那邓将军可要谨慎了,这回若我再到手,打落可就不是你的甘蔗,而是将军的脸面了。
但是眼下,看着他技艺健旺、大袖飘飘,若鹰击长空、若龙翔九天,分歧于那些美女人的病弱之美,竟是一类别样的刚健之美。
我只觉浑身炎热,再难将息。再不敢同他对视,仓促对卫珠说了一句,“我先去换衣。”便落慌而逃。
我在楼上瞧着,竟一时有些痴了,
卫恒的边幅,虽是剑眉星目、鬓若刀裁,却因五官过分于棱角清楚,长年来往于战阵之上肤色微黑,并不应时人的目光。
我原是想,只要我能硬撑着回到寝居里,那我便有体例自行解去这媚、毒。先前我誊抄仓公那本《苇叶集》时,曾看到过对这媚毒的治法。
“再稍停半晌吧,无妨事的,等这一局比试结束,我们再走。”我有些严峻地谛视着庭中阿谁身影,轻声同卫珠说了一句。
因距庭中不远,我们在窗前能清楚地听到他们的说话声,就见刘勋面红耳赤地退下后,另有一人将外袍甩在地上,昂然走向卫恒,一脸傲然道:“三公子固然看似剑法了得,可惜习学太杂,非谓剑道之正路,某鄙人,愿献拙技请公子一观。”
就连卫畴也不得不承认,在他这些儿子里,卫恒的剑术弓马若认了第二,无人敢再认第一。
卫珠此言一出, 除了崔妩, 余人皆有些心动。实因卫恒的剑术乃是一绝,足可当一句傲视群雄。
就连卫珠也看出我的非常,“嫂嫂,你的脸如何红成如许?”
那邓展不甘逞强,反唇相讥道:“只怕公子是晓得邓某这双手臂的短长,自幼便晓得五兵,最特长的便是能白手入白刃,公子这是怕真拿了你的含光剑出来,反被邓某夺了你的爱剑吧?”
不想,我话音未落,变数陡生,卫恒俄然胸门大开,邓展一杖刺去,目睹要正中他胁下,但是电光火石之间,不等我们这些观者瞧得清楚,邓展手中的甘蔗已再次落地,而卫恒的甘蔗则不偏不倚,正正戳在他脑门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