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恒淡淡道:“善用剑者,手中无剑心中有剑,不管何物,一花一叶皆可为剑,又何况甘蔗乎!”
我看了采蓝一眼,采蓝忙道:“吴公子,这里是内院,还请您――”
因距庭中不远,我们在窗前能清楚地听到他们的说话声,就见刘勋面红耳赤地退下后,另有一人将外袍甩在地上,昂然走向卫恒,一脸傲然道:“三公子固然看似剑法了得,可惜习学太杂,非谓剑道之正路,某鄙人,愿献拙技请公子一观。”
初时金乡郡主还在嘟囔,“两个大男人,手里拿着甘蔗比来比去的,算是哪门子的比剑,早晓得就不来凑这个热烈了。”
吴桢摆摆手,“吴某并非成心擅闯,而是方才见到一个可疑之人进到这内院当中,这才想过来检察一番,揪了那人出去。不想却碰到了夫人,只是……”
不能再拖下去了,我在这里逗留的时候越长,便越是伤害。那害我之人既给我下了这媚、毒,定然另有后招,多数是想……想要用此恶毒的招数毁了我,乃至是一石二鸟,趁便再多毁上一小我。
卫恒当场便应了下来,因在酒菜间,也懒得命人去取兵器,便直接拿席案上摆着的甘蔗来,以杖代剑,就这么比划了起来。
可谁想这药力发作竟如此之快,我此时只觉四肢软绵绵的,提不起一点劲儿,体内却炎热的短长,特别是小腹处,只盼着能快些获得纾解。
如果真让那人的毒计得逞,我只怕再难活在这个世上。
我平生头一次晓得,本来男人的阳刚之美,竟是涓滴不弱于女子的倾国之色,亦能令人看得心醉神迷、面红心跳。
不想,我话音未落,变数陡生,卫恒俄然胸门大开,邓展一杖刺去,目睹要正中他胁下,但是电光火石之间,不等我们这些观者瞧得清楚,邓展手中的甘蔗已再次落地,而卫恒的甘蔗则不偏不倚,正正戳在他脑门儿上。
“采绿……”我有些艰巨隧道:“你快去请中郎将过来,快去……”
可惜,越是怕甚么,便越是来甚么,采绿刚走不久,一个声音俄然在我耳边响起。
庭中卫恒的朋友便齐声欢笑起来。
待唤了个下人来一问,方知,先前卫珠的婢女并未听得非常清楚,本来那两个向卫恒应战的,并不是甚么纯粹的剑客,而是卫畴帐下的两员虎将,一为平虏将军刘勋,另一个则是奋威将军邓展。
我在楼上瞧着,竟一时有些痴了,
邓展面皮紫涨,恨恨瞪他一眼,拾起被他击落的甘蔗,重又如猛虎般扑了上来,两人再度战成一团。
我竟会在本身的府上,不知不觉间被人下了媚、毒?
本来胜负已分,可那邓展竟不伏输,嚷嚷着三局两胜,非要卫恒再和他比试一场。
他二人是跟着卫章一道来给卫恒道贺的,却在席间,俄然提出久闻卫恒剑术了得,要同他参议参议。
但是数招过后,她就只顾瞪圆了眼睛,眨也不眨地瞧着上面狠恶的战况,再也顾不上多嘴。
“那我陪嫂嫂先归去吧,如果再站在这里吹风,万一害嫂嫂染上风寒,转头三哥又要来骂我。”
卫恒便笑道:“那邓将军可要谨慎了,这回若我再到手,打落可就不是你的甘蔗,而是将军的脸面了。
“夫人,您这是如何了?还是让婢子去请中郎将过来吧?”见我这副模样,采蓝焦心肠道。
我却有些舍不得走,又朝庭中看去,不想此时场中情势竟是俄然一变。
这几日气候极冷,那石凳更是酷寒如冰,我却不感觉冷,恶感觉被那寒气一冰,体内莫名的炎热倒略缓了缓。
卫珠此言一出, 除了崔妩, 余人皆有些心动。实因卫恒的剑术乃是一绝,足可当一句傲视群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