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恰是卫恒的五官中郎将府吗?而前头阿谁一袭玄色衫袍,行动仓促的高大身影,不是卫恒又是谁?
他顿了顿,眼睛迷迷瞪瞪地望着我,“却不想,我这目光一落到夫人身上,就再也挪不开了。我本觉得我那妹子已是罕见的国色,不想见了夫人,才知甚么是真正的倾国倾城,姝色无双!”
不管如何,也不能让他挨到我的身子。
不想卫恒刚好伸臂一挥,将妆台上那有些沉重的铜镜朝地上扫去,因使力过大,偶然间将那女子撞的退后了半步。她落脚时刚好踩到先前被扫落的胭脂盒子上,再也稳不住身形,颠仆在地。
许是那湿婆香的原因,初被那冰水淹没,我竟不感觉酷寒砭骨,恶感觉身子里燃着的那把火,被那冰水一浇,终究熄了小半,再不若先前那样炙烤得我难受,连同神智也较先前复苏很多。
听到身后女子那低低的一声惊呼,卫恒蓦地转过身来,见被他怒骂之人倒在地上,他神采一僵,竟透暴露一抹担忧和悔怨。
那女子垂下视线,掩去眸底受伤的神情,柔声问道:“敢问将军,妾又做了何事,令将军不满?”
再然后,我听到哗啦溅起的水声,另有采蓝焦心的呼喊,“夫人您别慌,婢子这就来救您了,您等着我……”
采蓝见状,仓猝挡在我身前,怒声喝道:“大胆!岂敢对夫人无礼?”
似是酒意上涌, 他晃了晃脑袋,又道:“恰好, 吴某还要跟嫂夫人赔个罪。我平素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, 本日又喝多了酒, 方才见过夫人时, 有些失礼了,我吴某这厢给嫂夫人赔罪了!”
哪知吴桢竟游移着不动, “我方才见你的丫环已经畴昔请他了, 不如……我就在这里陪嫂夫人等他过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