采绿忙应了一声,抄好了药方,仓促而去。
而这一世,因为卫恒同宿世有了些不一样之处,她用来栽赃谗谄的诗帕事件反而让我同他干系更进了一步。
这一记耳光, 我是愤恚之下,使了浑身的力量甩出去的, 卫恒脸上立时显出清楚可见的五道红印子来。
若不是用疼痛来临时压下那湿婆香的媚、毒,我哪能聚起些力量来给他那一耳光。
“夫人手抄的那本《苇叶集》在那边?”
也就是从她的谩骂里,我晓得了我的猜想是对的,不管是宿世还是这一世,都是她从中做梗,打通了卫珠和卫玟身边的婢女,偷了卫玟写废的《洛神赋》再悄悄放到我那张焦尾琴里,栽赃谗谄于我。
而卫恒,在得知本相后,头一次对他夙来敬爱的长姐动了手,狠狠抽了她一记耳光,将她打趴在地上。
也不知那药另有多久方能送到我的面前,我只觉浑身像被放在蒸笼里蒸煮普通,热得实是难过,便是将盖在身上的锦被翻开,只着一件中衣,还是浑身炎热,难以将息。
卫华被他那一掌打得发懵,半晌才回过神来,捂着脸不敢置信地叫道:“你竟然敢打我?长姐如母!我们姐弟相依为命这么多年,你竟然为了甄弗阿谁贱人打我?”
他走后,许是因为对卫华的恨意,我的灵魂竟没能立时被卫恒身上那股子吸力吸走,还是留在卫华的芙蓉殿里,看着阿谁女人瘫坐在地上,咬牙切齿地谩骂于我。
他游移半晌,终究还是问道:“夫人是不是已经晓得了些甚么?”
他并不靠近,只是远远立在那边,“夫人可好些了?”
采蓝和采绿两个见我脸上的红潮终究褪去,亦是欢乐不已。
而我也因宿世之鉴,不肯与卫恒同房,便不会有孕,跟着卫恒替我请来了仓公,及时发明了任姬所用香料之害,早早地便把那两个妾室遣送归家。
想来卫恒越是这般在乎我,卫华的心中便越是仇恨,她没法再操纵那些妾室来害我,便干脆使出她安插在卫珠身边的最后一名婢女,设下这个毒计,想要完整的毁了我,今后一劳永逸。
略一踌躇, 我还是奉告了他, 他细细看过后道:“我这就将方剂抄下来,去命尹平抓药。”
我有些惊奇,想不到卫恒竟然还是孺子之身。不管碰到我之前还是以后,他竟是一向守身如玉。
“夫人……”采绿俄然有些吞吞吐吐,“奴婢有一事,不知当讲不当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