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恒又多派了人手去找,可直到卫畴亲率一干文武大臣到达徐州,也仍旧没有嫂嫂的动静。
“无妨,子恒他……一早就存了要带我回徐州的心机,早就同丞相禀了然,说是为免徐州疫情分散到军中,特地带我前去施放药材。”
到了徐州后,卫恒怕我旅途劳累,逼迫着我歇了一天,才准我去为百姓分发防治疫病的汤药。
他低头吻了吻我的指尖,“该交代的,我都和夫人交代了,只不知……夫人是何时对我动心的?”
接下来的大半天,他再没呈现在我面前。嫂嫂便有些啧啧称奇,同我道:“瞧他先前那架式,我还觉得这一起上,他舍不得分开你半步呢?竟然这么快就又把我请返来了,你是不是又说了甚么,把人给赶跑了?”
饭后,他怕我待在车里久了气闷,带我到车外略走了几步,又感觉风太大,重又将我送回马车里。
他替我理了理狼藉的长发,轻叹了口气, “看来你这些日子真是累坏了,这一起颠簸都没能扰醒你。既然醒了, 先起来吃些东西吧。”
本来若论起先来后到,我是及不上阿谁我见犹怜的吴家阿宛的。
我心中一动,又问他,“公子可还记得是先救的她,还是先救的我?”
“遇见你之前,我从未曾对任何女子起过思慕之情。直到那一天,在兵慌马乱当中,一眼瞥见你,我才晓得何为心动……”
“嫂嫂……”我低低唤了她一声。
他却紧攥着不放,“如果我想纳她,早就纳了,不会这么些年,一向只当她是朋友的mm。”
卫恒眼中闪过一丝绝望,但他只是温声道:“我这就去把嫂嫂请来。”
手背一暖,他握住我的手,“实在我刚救了她不久,吴桢便同我提及,说他妹子想要以身相许来酬谢我救她的恩典,只求在我身边做个妾室,服侍我平常起居便再无所求。”
他抬手悄悄抚过我的眉梢,“美人在骨不在皮,你当时固然涂花了脸,可你这双眼睛却不管如何都伪饰不了。我当日也不知为甚么,竟如心有所感普通,偶然中一转头,你这双眼睛便直直撞进了我内心。”
本来又是一出豪杰救美的典故,难怪吴宛会倾慕于他,我当初不也是因为卫恒不顾性命地从马蹄下救了我,才会心悦于他。
仓公所留的这张方剂,当真其效如神,百姓服用过这正气汤后,传染疫症的人数比起先前少了很多,半个月后,疫情便节制了下来,已经不再伸展。
马车停了下来, 他起家下车, 唤了采蓝端水出去奉侍我洗漱。
卫恒想了想,“仿佛是先救的她,过了一年,我才碰到了你。”
这此中便有程熙和吴桢。
一个声音重新顶处传来,“醒了?”
可见,即便重来一次,有些事能够窜改,而另有一些,仍旧是没法窜改。
“她本年多大?”我问道。
卫恒命人出去寻觅,成果竟在石城四周的乱石山里发明了嫂嫂和那两个侍卫的坐骑,均中了数箭倒毙于一处山崖边上。
但是那些已经染上疫症之人,等候他们的却只要灭亡。
昨晚卫恒同我提及时,还曾说了一句,他当时语含调侃,说卫畴此举不过是想让某小我亲眼看着章羽被他打败罢了。
我这才想起来,我还从没问过他为何当初会救我,毕竟我当时只是个打扮成男人涂花了脸的毛头小子,他为何要不顾性命伤害,也要救我这么一个再是浅显不过的布衣百姓?
见他回身想走,我忍不住道:“等等,公子昨日承诺我甚么了?”
“嗯,因为时候紧急, 以是寅末就出发了,我见你睡得苦涩,便不忍心吵醒你。”
但是比起我将来的运气如何,我更忧心的倒是另一件事,嫂嫂失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