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在此之前,我心中本有个猜想,模糊感觉那用心向章羽泄漏弊端讯息之人,不是别人,就是吴良。但是听了卫恒所言,查出有内奸之人是他,献计给卫恒救我的人是他,乃至危急关头,射落那枚刺向我后心匕首的人亦是他。
这些本是婢女所做之事,我忙推让道:“公子岂可为我做这些事?”
他那殷殷的语气,让我如何还能再说出一个“不”字。
卫恒握紧我的手,答的没有半晌踌躇,“这些日子,我早已想得清清楚楚,甚么明净、纯洁,这些都没有你的性命首要!”
公然他的伤口还是迸裂了!
我靠在他怀里, 问出心中的疑问。
将头贴在他的心口,我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,渐渐闭上了眼睛。
可到了寝息的时候,他却不肯同我分床而睡,极其倔强地将我抱在怀里。
这是我前后两世,听到过的最动听的情话。
他悄悄笑了一声,“夫人若不信,等早晨到了安息的营帐里,为夫脱下衣衫,让你细细验看,可好?”
他轻柔地拭了拭我的眼角,“本已好了的,许是方才又裂了。”
他说到这里, 忍不住低下头吻了吻我的额角, “固然晓得章羽不会对你做甚么, 可你一刻不在我身边, 我就一刻都不得安宁。”
他的唇悄悄碰了碰我的耳垂,在我耳边道:“无妨事。”
卫恒抱着我的手臂又紧了紧,“阿洛,他既奉我为主公,你便是他的主母,他做这些,不过是尽忠职守罢了,我也以丞相主簿之位相酬谢,你不必感觉欠了他的情。”
这一吻,很久方歇。
我在他怀里蹭了蹭, 小声道:“妾亦如此。”
我也分歧他辩论,只是道:“先让我看看你的伤?”
但他却并未领军入城,怕万一被围,反被瓮中捉鳖,倒不如驻扎在城外,倘如有变,可矫捷应对,只等那三万雄师击败章羽后过来同他汇合。
他的大手在我背上游走,垂垂滑到腰间……
我不自发抓紧了他的衣衿,轻声道:“说来,妾此次脱困,也是多亏了吴良献策,方才又蒙他相救,倒是该好生谢过他才是。”
我不放心,又将他其他伤处尽皆检察了一遍,这才发明除了右臂那一处迸裂的伤口外,他身上其他各处的刀伤、箭伤、枪伤竟已好的差未几了。
他抚了抚我的头发,“你放心,他已经被吴良揪了出来,认罪伏法。”
我正想开口同他解释,他却已然抢先道:“阿洛,我早同你说过的,不管如何,只要你能安然回到我身边,就好!”
我不信,“你当日受了那么多伤,这才过了多久?”
他神采立即变了,“伤在那边?”
卫恒将我抱在怀里, 共乘一骑, 往卫军大营而去。
我心下有些欣喜,本来他已然查出是有特工从中作梗,“可查到那名内奸是何人?”
“可惜傅士仁同我卫家有仇, 不能直接劝他归降,只好另派了两小我, 冒充是江左孙周的使者, 去劝他归降, 这才借他之手,将你从章羽府中带了出来。”
又是吴良?
口里说着,他左手已解开了我外裳的系带。
“早就已经好了的。”我将左手伸到他面前,过了这几个月,那处伤口早已愈合,只余下两个极淡极淡的小圆点。
他这才脱下铠甲,方解开一件外套,我便瞧见那血透过绷带渗到了他的中衣上。
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,我总感觉他的掌心仿佛更加炽热起来,如一块烙铁般激得我的身子有些接受不住。
“怎地好的如此之快?”我有些迷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