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他持续这般灌我,我忙问道:“你先前不是说要给她挑个佳婿嫁了吗?如何她至今还是待字闺中?”
我微微一笑,“子恒既然晓得她来过,如何会不知她所言何事,做甚么还要再来问我?”
卫畴只得同宿世一样,又将卫恒派了畴昔。
半晌后,谢氏走了出去, 浅笑着同我们见礼。她虽只是浅显士族之女, 比不得崔妩家世崇高, 但却进退有度, 脸上总挂着一缕暖和的笑意, 瞧着极是和顺可亲。
我虽羞红了脸,可一想到他本日的失流浪熬,便不忍再回绝他,只得遂了他的心愿,由着他玩弄出那些个羞人的花腔来。
眼看天气将晚,我便告别回府,刚从马车高低来,便听一个熟谙的荏弱嗓音道:“见过夫人!”
那盒糕点,固然猜想当是无甚非常,我却还是命人查验了,公然只是浅显的糕点,里头并没加甚么不该加的东西。
“中郎将赐了我和哥哥一座宅子,另有多少犒赏。现在我和哥哥已经搬出来住了,再也不消过先前的苦日子。如此大恩,固然哥哥已谢过了中郎将,可那犒赏里有很多是给我的东西,焉能不亲来称谢?”
她顿了顿,又道:“只是我一介女流自是不便去处中郎将劈面称谢的,便只好来同夫人伸谢。先前来了数次,都无缘得见夫人,不想本日有缘,终究得以亲身向夫人称谢。”
她上前一步,垂首恭恭敬敬隧道:“阿宛是特地来向夫人伸谢的。”
除了卫玟未曾带兵去荆州外,接下来情势的走向和宿世大抵不异。卫畴另派去救济卫仁的大将张合,固然勇冠全军,但却策画不敷,远不是江左主帅陆迅的敌手,亦是连吃了几场败仗,连桂阳郡也丢了。
“阿洛,上一次,我就是在荆州几乎把你弄丢了,至今还心不足悸。我便是再不舍与你分离,也再不敢带你一道前去了。”
我本觉得以他现在对我的黏人劲儿,定会带我一道前去,哪知他却并不筹算带我前去。
她此时再也不是一身葛布制成的简朴襦裙,而是穿戴丝绸制成的双绕曲裾,水绿色的衣裙,极衬她的肤色,耳坠明珠,发间插着一枚碧玉钗,俏生生地立在那边,好像雨后新荷般清爽美丽,惹人垂怜。
但是这一世,为何会是如许?
我想起宿世时, 他极其不喜我问起这些同立嗣相干之事,也就不再多问, 只是每晚都会替他炖一碗滋补的汤,等他返来,亲身看着他喝完。
何况,这也不过是我的猜想,或许是我想多了,统统都只是偶合。
“我问过太医,说是最多一年,便能将她这病给治好。”
我笑了笑,“如何没动过,我见那糕点做的暗香诱人,便――”
到了寝息时,卫恒覆在我身上,在我耳边低语几句。这些光阴,他已同我求恳了多次,想要在床帏之间,换些新奇花腔。
他闭上眼,重重地叹了口气,尽是无法和愤激。
卫恒这才松了一口气,奖惩似地把我拉到他怀里,薄唇凑过来,硬给我灌了一口补汤。
说完,她慎重其事朝我行了一个大礼。临告别前还奉上一盒说是她本身亲手做的桂花糕。
他定定看了我一眼,“也是,门房处有人盯着,谅她也不敢胡说些甚么。”
他们兄弟俩,一个是我的夫君,一个是我的表弟,就算兄弟二人要争那一个世子之位,我也但愿他们能够堂堂正正地争,就如宿世那样,以相互真正的气力定胜负,而不是去用一些鬼蜮伎俩,使计暗害。
“对了,”他像是蓦地想起甚么,“她送你的那盒甚么桂花糕,你没动过吧?”
倒是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, 变得非常繁忙,每天都返来的极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