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是旅途劳累,还是有些水土不平,刚到洛阳没几日,我身子便有些不大舒畅。这日喝过汤药,正斜倚在榻上闭目养神,忽听门外一声尖细的嗓音通报导:“皇后娘娘驾到!”
顿了顿,他又道:“即使现世之事,同那些梦有些重合之处,但并非全然一样。夫人且摸着知己说,自你我婚后,我可曾对夫人有过半点冷待,向来都是我一颗滚热的心贴上去,却被夫人萧瑟嫌弃。如果我对夫人只是虚情假义,夫人又如何会破了那约法三章的第二条,还是同我做了真正的伉俪?”
又过了数月,待洛阳的宫室全都修膳结束,卫恒便秉承卫畴的遗言,奏请雍天子重回洛阳旧都,将朝政中间、文武百官、世家名流全都迁往洛阳,又将卫畴的棺椁葬于洛阳城外的高平陵,而后便以洛阳为都城。
“子恒, 你要罚她, 也别用这般惹人谛视标体例。”
卫恒不但将人退了归去,还将那几个臣子臭骂一顿,说他们明知他正在孝期,还如此行事,的确其心可诛,不但直接夺职了那几人的官职,还将他们每人杖责五十。
我垂首答道:“因为妾也感觉那些梦过分怪诞,说出来了你也一定会信,便不欲多言,不想,父王临终前阿谁怪梦竟和我梦中所见极其类似,这才让妾生出或许宿世你我已做过一世伉俪,且还是一对怨偶的怪诞之想。”
被他紧箍在怀里这么久,我感觉骨头都有些酸了,见他呼吸终究陡峭下来,刚想略微从他胸膛里摆脱出来些许,却又被他紧紧地摁归去。
待他嗣位为大雍的丞相、齐王,行过继位典礼后,便尊姨母为王太后,诸弟皆封为侯爵,子文被他封为邺城侯。
“阿洛,你我新婚之夜,你便同我约法三章。我记得清清楚楚,你要我保甄家和继母子文他们安然,不肯与我有伉俪之实,另有最后一条,说是你不肯入宫,若我为帝王,便要放你与你嫂嫂归隐山林。”
我想了想,轻声道:“在我的梦里,子恒做了齐王没多久,便成了天下至尊,如云的美女被送入后宫,同妾之间益发冷淡,最后不知听了哪个宠妃之言,赐妾一杯毒酒,就此了断伉俪之情。”
他终究败坏监禁着我的度量,轻抚着我的脸颊道:“难怪这几日我见你神采不好,似是有甚么苦衷,本来是在担忧我职位愈高,便会越被旁的女子觊觎,被她们给抢了去。”
“我之前未曾纳妾,便是眼下当了这齐王,或是将来更进一步,我仍旧不会纳妾,我只会守着你一人。若你担忧我今后坐上那把椅子,被臣子们逼着去纳三宫六院,那我就不坐阿谁位子,为了你,我连命都能不要,天下之主又算得了甚么!”
卫恒不悦道:“这般下作之人, 阿洛何必替她讨情?”
我悄悄“嗯”了一声,想不到我当日说的这三条,他竟是这般的服膺于心。
我低语道:“那些梦实在过分实在,就像是真的产生过一样,我怕,我怕嫁了你以后,真的会如梦中所见那样。”
卫恒却不信,回嘴道:“便是这世上真有鬼神循环之说,人死以后也是投胎转世成另一小我,如何能够万事重来,将本身这平生再重过一遍?”
我缓缓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,“本来子恒是如许想的。但是妾亦曾做过些梦,就在你我订婚以后,我老是梦见一些奇特的景象,你虽娶了我,却并不爱我,有一个偏宠的妾侍,却待我非常的冷酷,我们亦有一个儿子,名唤琮儿,和父王那梦极其类似。”
我轻抚他背道:“子恒,你别如许,我信你便是!”
“父王当时已然将近驾鹤西去,妾曾听人言道,说是那些半只脚已踏入鬼域之人,常常会梦见些宿世来生之事,或许父王梦见的那些,便是宿世时的景象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