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,你不生我气啦?”
木槿一样瞠目结舌,不明白方才世子爷还嚷着要春凳抬人走,现在竟将人抱进了府!
轻风翻开半幅面纱,暴露半张怨气幽幽的美人面。
不得了了,不得了了啊!
阮娆晓得本身的伎俩被他看破,不敢辩白,只低着头不说话,缩着肩膀当鹌鹑。
“大人若要训戒,便找个没人的处所吧。好歹我现在也是府里的表女人,这里这么多下人看着,大人能不能给我留两分颜面?”
等不及春凳抬来了,他抱着人便往府门走,一刻也不想多呆。
“大人……”她谨慎翼翼地昂首,揪动手指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。
被她这么一提示,裴璟珩这才想起他们身处府门外,众目睽睽,车来人往,四周八方的视野都聚焦在他们身上。
“此次就先饶了你,此后你最好循分守己,如果再惹事……”他眸光沉沉的看着她,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。
“疼……脚疼……”脚尖刚挨着地,少女便痛呼了一声,八爪鱼似的攀住他的脖子不肯放手。
这、这还是他们阿谁不近女色、人神勿近的世子爷么?
明白日的,木槿俄然脊背发冷,打了个寒噤。
少女却仿佛没听出威胁,昂首看过来时,眼中明灭着雀跃的光,声音软糯娇俏。
“大人骗我。”她委委曲屈的撇撇嘴,手臂缠得更紧了,“大人都很多天不睬我了,连看都不看我,必然还在生那日的气……”
阮娆内心格登一下,从速描补:
电光火石之间,裴璟珩纵身一迎,将人抱于怀中。
四周顿时一片抽气声。
裴璟珩顿时神采一冷,低声警告:
那两个字说的是木槿!
男人一贯安闲冷酷的神情,终究有了一丝裂缝。
木槿!
她这张脸必定是要树敌的,与其谨小慎微,不如狐假虎威!
她难为情地垂下眸,眼睫轻颤,语气充满了祈求。
说完便要将她扔地上。
“罢休。”
她掩在面纱下的唇角无声轻笑。
声音不复以往的平静温婉,反而多了几分刻薄。
“不、不是,我是真的有些怕,下认识想求得大人的庇护……若没有大人护着我,我在这府里,还不知被人当作个甚么玩意儿呢……”
裴璟珩在裴家,不但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,更是一言九鼎的将来家主,只要借好他这股东风,她就能始终立于不败之地。
荏弱无骨的手臂顺势攀上他的脖颈,藤蔓普通地缠了上来。
美人隔空盯着她,用口型缓缓吐出两个字,继而诡魅一笑。
她掉了两滴泪,见他不发话,又偷偷抬眼觑他,刚对上他的视野,却又吓得一颤,眼睛不知该往哪看才好,漾着水的眸子盛满慌乱。
“猖獗!”
阮娆从速稳住身形,多亏她手臂还挂在他脖子上,不然真要摔个屁股墩了!
帏帽被人一下翻开,落日的光芒扫射过来,刺得她眼睛一眯,出现酸意。
想站稳脚根,就得晓得借势。
阮娆微微抬头,头顶的男人鼻梁英挺,下颚流利,现在的表面更显锋利清冷,仿佛正压抑着肝火。
霞光晚照,少女羊脂玉般的肌肤染上桃绯,玉白小巧的耳垂都泛着红,似娇羞又似无措。
裴璟珩垂眸锁住她,目光深幽。
近在天涯的樱唇呵气如兰,吐息如羽毛般悄悄拂过他的下巴。
“嗯嗯。”少女点头如捣蒜,俄然抬头靠近,潮湿的眸看定他,眼神缠绵又依靠。
四周再次传出抽气声。
“大人又生娆娆的气了吗?”少女咬着唇,谨慎翼翼觑着他的神采。
少女垂下头,泫然若泣。
裴璟珩薄唇微抿,一言不发的盯着她,周身气场冷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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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众下人眼睛都要瞪直了,的确思疑本身是在做梦。
木槿瞳孔猛缩,没出处地心头剧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