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姐。”
莫论诗或词,凡是立意绝佳,总可教人神魂与之共畅。
谢真石幽幽一叹,漫眼一掠,顿住,提着笔顺手一敲,正中小谢安的脑门,嗔道:“安弟,如此岂是君子所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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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,阿父。”
谢奕爬动着嘴巴本想说两句,漫不经心的往身后一瞅,神情蓦地一顿,随后眉梢飞挑,嘿嘿一笑,将袖一挥,追着刘浓便去。
二人身后传来谢裒的喊声,谢奕浑身一个颤抖,嘴巴亦跟着一抖,脚下却涓滴不断,反而逃得更快。
刘浓微微一笑,朝着廊中团团一个揖手,未作一言,大踏步而去。
“嗨,无奕阿兄!”
声音再唤,带着祈求。
满口顿挫顿挫的洛生咏,将这首词诵得起伏跌宕,教人恍若与其同业与烟雨林中,一身蓑衣草鞋,踏着满地萧萧落叶,徐行且徐行,任它风雨诉平生。其声宛时,好似雾隐青山;其声洋时,顿若豪骨逆生。
少倾。
信是在王敦军府任职的谢鲲,谢幼舆所寄,其间内容极是隐晦,但字字句句皆有所指。
细细将案上手札阅毕,缓缓揣入怀中,两道长眉重凝。
顿步,回身看望。
按以平常例,凡是在会稽学馆学有所成者,皆是以清史退隐且升迁极快,此中的精英优良者在学业结束时,更会提早获得太子洗马、舍人等清职;若以一言而概之:这便是中、上世家积储名誉的最好路子。而谢裒坐馆两年,只收过一个弟子传授其文章之道,那人便是:王羲之。
画堂东。
待行至院外时,面上怒意渐去、暖色默消,暗中却作奇,瞻箦非是痴顽之人啊,怎会如此?
谢奕无法,只得暗叹一口气,撇眼看向刘浓,见其犹自浑不在乎,心中顿活力恼,猛地一挥宽袖,将木屐踏得啪啪响,疾疾而去。
刘浓略掠一眼并不识得,随即稍作敛目,挽礼至眉,缓缓揖手,淡然回道:“华亭刘浓,见过幼儒先生。”
余夏将尽,蝉褪莺起。
言辞虽慢,却隐有锵锵之音。
谢裒眼睛微眯,心中暗生迷惑,渐尔越疑越惑,脸上笑意层层褪尽,眉锋则悄但是凝,淡淡接过名刺看亦未看,回身迈向案后,冷声道:“所为何来?”
谢裒问,刘浓答。一个温文儒雅,一个皎如玉树。
“哦?”
嗯……
刘浓沉默肃立,眼观鼻、鼻观心,面色还是平平若水,神情不骄不躁,守礼持节静待。
稍作凝神,提笔而就。
谢裒面若潮红,眼间含笑,仿若犹浸意境当中尚未归返;而谢奕则歪着头,手指轻扣门廊,目光或奕或黯,似在捕获其间神韵。
袁女正冷冷一哼,淡声道:“我不嫁尚兄,我要嫁美鹤!”
沉香静浮。
刘浓微微一笑,朝着谢奕略作拱手,而后便向低头品茶的谢裒深深一个揖手,朗声道:“不敢有瞒先生,刘浓此来,是为向先生肄业书法与文章,朱中郎亦是此意。”
刘浓告别谢裒,面上带着微浅笑意,宽袖飞扬,木屐轻巧,仿似踩着枝头黄莺啼鸣的节点。将将转过院墙,谢奕从紧靠院落的假山上窜下来,人尚未站稳,便揖手笑道:“瞻箦,刚才谢奕一时胡涂,尚望六弟莫怪。”
“退下!!”
谢裒缓缓起家,迈出矮案,眯着眼睛细辩,而后突地想起,眉眼垂垂放尽,呵呵笑道:“原是在城门口见过,公然与女皇所言分歧!嗯,诗甚好。”
唉!
虽不知谢幼儒为何要摸索本身,但心中本就无所求,干脆禀直而言:“常闻君子有道为三,不惑、不忧、不惧,刘浓愚劣,但亦愿效之;朱中郎待刘浓恩重,其命前来,便是该来;先生通浚豁达海内皆知,岂会因怒而废礼;再则,刘浓此番前来,但问已心、是为无愧,自是不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