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中,塞过一枚青梅。
“竹叶青!”
刘浓淡淡一笑,鸣琴需合表情而行,此时恰好。
……
思及此处,唤来侍从,一阵低语叮咛。
缓缓睁眼,自择《庄子》一题释实,提起将将润好的狼豪,在梅花墨的边角上微微一荡,随后缓缓沉神,待诚意中一片腐败时,翻袖如转浪,洋洋千言一气呵成。
谢真石按落棋子,嘴角一弯:“来了!”
宋祎微微一笑,捉着青笛朝着刘浓的背影虚虚一敲,随后回身便走,轻巧若蝶。
明眸悄悄一转,与美郎君冷静相对,眼底藏着晶露,睫毛轻唰两下,奸刁的不像话。
双手稍稍互捏,十指骨节脆响不竭,渐渐按膝起家,徐步迈向屋外。
“仙嗡……”
保举一部女频《斑斓繁华乱世歌》,民国的。女主会盗墓,大气。
有眼尖者一眼瞅见刘浓、褚裒稠浊于此中,特别是刘浓风仪英美、卓尔不群,面上神情则悠悠淡然,便是为浩繁精英人物所环围,亦涓滴不减色。
文章,莫论言实尚是释实皆为千言文。千言当中,需得将所思、所欲、所行,尽数纳于此中,其间更少不得引经据典互作释解,讲究:言而精、占有理。
“妙哉!”
“哦!”
半晌。
……
三两步窜至亭中,见小郎君双眼迷蒙,斜依亭柱,摇摇摆晃似站不稳,从速上前一把扶住,疾疾唤道:“小郎君!怎地又醉了?”
萧然冷冷一撇,向着堂中略作拱手,淡声道:“本日红楼七友首聚,尚请各位成全!”
刘浓懒懒的靠着亭柱,怀中抱着一壶酒,一腿斜伸一腿微曲,面若红玉欲滴,眼睛却敞亮若星。腮边微鼓,中有一枚青梅,浓烈的酸味扫荡沉沉酒意,总算未醉。漫眼看向诸人,微微一笑。突地似有所感,蓦地抬目红楼。一截绿纱,随风飘冉。
笛声。
有女婢自笛音中来,款款行至刘浓与来福面前,浅浅一个万福,默笑不言。刘浓被人折穿,悄悄汗颜,只得畅然肃立,静闻笛声翻江蹈海。
……
品级森严的九品中正制,早已将大家分作三六九等;堂中在坐者皆是中、次世家,如果在别地亦是崇高之人,但在萧然眼中则成了闲杂人等。
悄悄下床,行向前室。
言罢,提着酒壶,举至浅笑着的点绛樱唇,缓缓作饮。
一曲终毕,刘浓端方衣冠,朝着红楼深深揖手。
“然也!”
周义面带浅笑,眼睛跟着女婢的腰摆布转动,心神却不在此中。待行至檐角处,顿步,回身望向城东,嘴角笑意更浓,心道:如此甚好,不枉我等待了大半日。看来,这沛郡刘氏……
垂垂,幽慢。缠上空谷,沉吟盘桓。
“不消了。”
侍从领命踏前,大声道:“各位郎君,本日萧氏红楼不待客,请!”
当下,世人再细论年代长幼。袁耽自是为首,其次谢奕、褚裒、萧然、谢珪、刘浓。
“哦……”
起于红楼,穿败落日。一挑,云裂。霎那间,雪崩。
桓温为最末,抱着酒壶痛饮,待得目炫耳热后。
其度步迈至窗前,目逐烟起云幻,一时情动不成自耐,遂双手把栏,概而歌之:“蹙蹙兮楼红,危危乎尺百;有子七人,缔结为友。悠悠兮天苍,茫茫乎世荡;有子七友,吐酒作歌。古来天骄,持戈纵马;今方雏雄,振翅捭阖……”
刘浓固然口含青梅未醉,但因竹叶青性烈醇厚,脑中不免有些昏沉。待至谢氏水庄,喝了墨璃煮的醒酒汤,还是感觉疲惫,遂卧床小憩。
来福在外候得已有半日,见小郎君久久不出来,心中焦急犹似猫抓。
一饮,尽壶。
女婢轻声道:“刘郎君,我家小娘子言:曾闻华亭美鹤擅琴,堪比嵇叔夜。本日郎君酒憨,如果行琴,恐有不便。尚望今后,有幸可得耳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