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从领命而去。
说着,将手摆向门口。
那人细细一辩却不识得,便私语相询:“此乃何人?”
渐尔退走。
“然也!”
宋祎,绿珠之弟子。传奇女子,来往朱门高阀,算尽天下豪杰……
身侧之人渭然长叹,他恰是日前在城门口讥问刘浓‘华亭在何’之人,现在却轮到本身被人赶扫出庭,真是时矣命矣。
……
长廊的另一头。
一曲终毕,刘浓端方衣冠,朝着红楼深深揖手。
明白猫回眸轻叫,似笑。尾巴一摇,突地一窜,隐入夜中。
来福在外候得已有半日,见小郎君久久不出来,心中焦急犹似猫抓。
谢奕等人面色微变,纷繁揖手行礼:“见过!”
宋祎浅浅一笑,再度一个万福,携着几名女婢杳杳漫去。行至一半,顿住身形,未回顾,淡声道:“诸君结于红楼,当为红楼七友。”再不断留,绕过屏风,消逝于世人面前。
身侧之人看着静秀于人群中的刘浓,皱眉答道:“华亭刘浓,次等士族,日前曾于城门口见过!”
一轮勾月,飞天。
刘浓悄悄心惊,左手微微颤抖,不着陈迹的以右手抹过,浑然荡于无形,揖手淡声道:“原是宋小娘子,刘浓见过!蒙以赠曲,刘浓谢过!”
“妙哉!”
世人兴趣皆尽,各呈醉态的相互道别。便有萧氏侍从行至院外,传世人随畴前去扶携。
文章,莫论言实尚是释实皆为千言文。千言当中,需得将所思、所欲、所行,尽数纳于此中,其间更少不得引经据典互作释解,讲究:言而精、占有理。
“哦……”
此音却似箭,箭箭插云霄。
女婢亦步亦趋的跟着,心道:小娘子,恼了……
“仙嗡……”
袁女正翘着嘴巴笑道:“本来,这便是你的回赠!借别人之琴,当真或有,亦或将无。如果别人彻夜不鸣琴,你我难道徒守中宵。何况,这是偷……”
宋祎冉冉起家,目光漫不经心的一扫,缓缓凝于刘浓,笑道:“原是刘郎君,中午,宋祎曾于桥下,为君献曲一首。现在看来,果是有缘。”
浅浅一声嗯,似喃若嗔,如糯软绵且带俏,令闻声的人神情为之一顿,心神尽皆悸摇。其仿似早已司空见惯,宛尔一笑,轻步移至矮案边,提起一壶酒,漫声道:“诸位郎君意欲结友,宋祎闻之甚喜甚羡,惜此身为女儿,不成同缔。愿以一酒,与诸君携心相遂!”
刘浓望向红楼,但见青笛绿衣互映,栏中人正将眸子相投。心中微悸,缓缓转走目光,对女婢道:“有此笛音在前,刘浓琴音浅漏自愧不如,岂敢辱及宋小娘子清听!就此别过!”
将将行至曲折柳道,一眼便瞅见褚裒正伏在亭边狂吐,心中悄悄一惊,脚步迈得更快。
绿衣浮动,俏俏绕过屏风。
三两步窜至亭中,见小郎君双眼迷蒙,斜依亭柱,摇摇摆晃似站不稳,从速上前一把扶住,疾疾唤道:“小郎君!怎地又醉了?”
顿时,惊起纹波众多,若抖锻。
刘浓固然口含青梅未醉,但因竹叶青性烈醇厚,脑中不免有些昏沉。待至谢氏水庄,喝了墨璃煮的醒酒汤,还是感觉疲惫,遂卧床小憩。
来福浓眉一跳,瞅了瞅那些醉得乱七八糟、丑态毕露的郎君们,嘴巴斜斜一裂,沉默偷笑,心道:我家小郎君,就是聪明。
“哦!”
“唉……”
有女婢自笛音中来,款款行至刘浓与来福面前,浅浅一个万福,默笑不言。刘浓被人折穿,悄悄汗颜,只得畅然肃立,静闻笛声翻江蹈海。
出了萧氏红楼,乘舟而返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