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隔得稍远且微雨渐呈烈势,谢奕似未听真,缩回了身子。稍后,便见其急仓促的从假山上冲下来,木屐踩得水坑成莲,宽袍下摆湿透亦不顾,反而边奔边笑:“好雨,妙雨!”
刘浓笑道:“无妨,你盛吧。待我早晨返来,以此水煮茶!”
“今后?”
行于水廊,薄雾茫茫,往昔朗朗水面,现在千坑万点。
周札缓缓展开双眼,沉声道:“现在,我吴兴周氏实已衰弱,情势早非以往,你等凡是遇事皆需三思而后行!行事则需敛光自晦!或有一日,周氏尚可再复昔日之荣盛!尔等切忌切忌,勿再内哄。”
“无奕!”
“妙哉!”
踏入水庄,刹时遁入烟墨水画。
“然也!”
主仆三人穿出客院,刘浓固执桐油镫,行走于竹柳道,月袍摆角在轻风轻雨中飘冉,木屐踏着干净的青石板,“啪啪”清扬;两个身披苇衣的白袍手捧长盒,亦步亦趋。
“是,首级。”
微顿,再道:“此事定乃周义所为,勿需再议!唉,幸而未留实证。不然定是后患无穷!我马上便修书一封与葛稚川周旋。澹儿,你速速去一躺山阴将那竖子带回,毕竟玘兄唯余这点骨肉。”言罢,身子蓦地一软。神情则由然一颓,恍似刹时老了十岁。
“哦……小郎君。”
“下雨,亦需往!”
“哦。”
“真佑过赞也!”
“妙也……”(未完待续。)
这时,几名带刀侍从吃紧窜进农庄,此中一人快步行至室前唤道:“郎君!”
刘浓乐了,侧首笑问:“妙在何矣?”
“去。”
待至近前,眼神犹然一愣。
周札端坐于堂上案后,堂下沿窗两侧,数十方矮案并列排开,稀稀拉拉坐着几名周氏后辈。
“是。”
“是。”
嗯,汗颜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