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浓微微一愣,随后恍但是悟,竟将此事忘了,带刀入别人之府,乃极其失礼之举,且极易滋惹事非,当即侧首道:“来福,卸刃!”
“无奕!”
周氏,正厅。
“妙哉!叔云真豪士矣!”
“甚好!”
“快快出去!”
来福赞道:“妙哉!”
“是,首级。”
刘浓将将踏出去,小谢安乌溜溜的眼睛便一向瞅着他不放,举起手中果子,挥了挥,大声道:“六合乾坤为大,秋雨秋色共赏。阿父与我一样,你也一样!”
来福渐渐的将腰间重剑卸下,极不甘心的递给甲士,踏入门廊时,尚回顾探了两眼;另一名白袍一样面显不舍。之以是如此,皆因罗环教诲:华亭之刃、华亭之袍皆是宝贝!若非折首,断不成弃!
刘浓怔然半晌,方才缓缓回神,嘴角微微扬起,不敢言语,唯恐将这安好惊碎。
弹棋,棋盘:正正方方、中突,光滑若镜足以鉴人,状似斗笠作扣。棋子为十二枚,作红玄色。刘璠乃是此道妙手,曲指悄悄一弹,红子沿着镜面滑至起点,“噗”的一声,正中纪友一枚白子。
纪友放声大笑,顺手从美婢托着的木盘中获得酒盏,缓缓饮尽。
“然也!”
……
周懋、周筵、周赞,皆为周札已故兄长周靖之子;当年周勰之乱中,王导命周懋平乱,周懋杀周札之子周续,再直接杀死周勰,一时候,周氏三支相互肮脏、痛恨成隙。是以,平乱以后,周懋便携着其弟周筵、周赞共赴王敦军府,已有三年未与吴兴本宗联络。昔日鼎盛的江东豪强门庭,教王导一计废之!
便在此时,暗影里飘出两缕青烟,模糊绰绰。
谢氏水庄正门甚阔足有三丈,朱红的门廊下肃立着四名带刀甲士。若按晋例,士族可具有带刀部曲,但不成擅自造甲,然王、谢、袁、萧,皆不在此例。
刘浓洒然一笑,渐渐摇袖而去,身后传来绿萝的嘟嚷声:“那,那我要多盛些……”
一炷香后,甲士快步回返,瞟了一眼两名白袍,沉声道:“刘郎君,部曲请卸刃!”
待得目炫耳热后,纪友醉熏熏的拥着刘璠赠的两名美姬,纵情拜别。晃闲逛悠地跨出门槛。几乎摔了一跤,幸而美婢扶得快。
“妙也……”(未完待续。)
人执镫、负立于栏,斜风细雨直浸面,忍不住的喃道:“微雨水池见,好风襟袖知。”
宗子周澹道:“阿父,葛稚川与那刘浓并无实证,仅凭妄疑猜想,岂可鉴定便是十五弟所为?依儿子鄙意,此事不予理睬便可!”
来福耸了耸眉毛,转头对身后的白袍道:“碧螺春!”
刘璠捏着棋子,淡然笑道:“弹棋不太小道也,何足称道!常闻人言,江左纪叔云博学强识、善理义,可惜刘璠不擅清辩,不然倒是可与叔云曲席长谈,聆听正始之音。”
青铜酒盏沿着廊角一向滚到院中,在青石板上蹦跶了好几下,再咕噜噜打了几个转,方才渐渐停下来。绿萝瞅了瞅酒盏,回顾看向小郎君,长长的睫毛轻颤,面上神采颇是难堪,不幸兮兮的蠕道:“小郎君,这,这是来福哥的酒杯,并非,并非……”
……
打横递过来一方丝帕,刘浓下认识的接过,稍稍一抹,恍然一愣,侧首看去,眼神微怔,随后不着陈迹的将丝帕悄递。
刘浓道:“劳烦通禀,华亭刘浓前来拜访幼儒先生。”
“妙哉!”
她在做甚……
统统,静美如此。
“然也!”
“哦。”
“说甚?”
刘璠正在行弹棋,劈面坐着会稽郡守纪瞻之孙纪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