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……嘶……”
而后,双拳对在胸口,摆布缓阔,待那酥麻之意漫遍满身,抖了抖肩,走到窗前,推窗而望青笼桂树,情不自禁的低吟:“鹤纸染秋窗,点雨非凄凄,梦歌半阙月,月魂吟游思,游思当可赋,赋为明洁故……”
黑丫脱口道:“欲将刘府君赠之!”
“嗯……”
“呀,好标致的簪花。”
织素摆食于案,吃食甚简,独一两碟。自桥游思来上蔡,织素便不再熬粥,只备小菜。一碟酱伴鱼腥草,一碟山野蕨菜,皆乃轻贱之物。
玄月桂花香满地,一树一束从中来。
“嗯?!”
悄悄一触,温滑极软,令人难以舍弃,故而,尝试续探。
“啊?”
公元320年,八月,初秋。
室中灯火,半明半熄,映托着洁白的左伯纸与朱红的信帖。格外安好,安然。
晴焉看着刘浓挑帘入室,嘴角洋着笑,拉着小黑丫的手,不由分辩的便往外走,待至前院。
刘浓晒然一笑,表情愉悦,阔步向东室走去。
刘浓挑开帘,在前室除履,踩着苇席而入,室中有淡淡香气,似芥香又非,多了多少温甜,细细一辩,乃是桥游思的味道。
郗鉴携家眷摆渡大江,南抵建康。与逢朝议,太子司马绍表奏司马睿欲使兖州军退据徐州。兖州乃徐州流派,若弃兖州,徐州必将难存。此议,当不在徐州,而为江东。
近了,近了,呼吸甜软。
而后,满朝热议,因各种启事,莫论王谢袁萧,亦或江东本地世家齐齐上奏言否。司马睿几经迟疑,不敌世家同心合力,只得扼腕作罢。随即,刘隗顺势复提建镇西军一事,司马睿赤目中顾,于堂作决,即建镇西军。
黑丫昂首看天,眨了眨眼睛,嘟嘴道:“昨日织素放得太高,纸莺被风一吹,便飞了,再也不归。”
织素手中也捧着木盘,晴焉仓促看了一眼,嘴角一弯。
刘浓也极喜她的灵动,站在桂花树旁,淡然笑道:“但是来寻织素放纸莺?”
小黑丫充耳不闻,标致的眼睛一眨,记起了本日为何而来,提着小伊威欲追刘浓。
“朴嗵,朴嗵……”
与此同时,豫州。
床上的小人儿浅浅喃了一声,动了动肩,皱了皱眉头,抿了抿嘴。
雪色帷幄里,模糊得见一把青丝水泄于榻。揭开帷幔,叠手叠脚的走到绣榻前,沉静坐在床边,把那悄露于外的雪藕,悄悄的塞进梅花映雪被里。
刘浓正在细心咀嚼,猝不及防之下,被咬了个正着,舌尖破了,咸咸的,不由得嘶了两口气,放开了胡乱挣扎的小女郎。
浓烈粥香扑鼻而来,刘浓面带浅笑,倾身一看,但见粟粥中飘着粒粒红豆,怪道乎如此苦涩。嘴角一裂,目光飘过桂树,看向劈面,轻声道:“游思可醒?”
言罢,接过楚殇,随便挂于腰间,迈步出室,走向桥游思的房间。桥游思来上蔡,气色渐好,身子却还是浅弱,刘浓如果巡城漫野便会带着她,以免她整天憋闷。
一声巧笑自桂树后响起,随即,晴焉手提萝裙,轻步转出来,右手拖着一方木盘,中有一瓮陶灌,冒着缓缓热气,待至窗下,抬头笑道:“刘郎君这般念怀我家小娘子,倒也不枉小娘子一大早的,便叮嘱晴焉为刘郎君熬粥。”说着,踏上窗下阶,高高举起瓮中粥。
刘浓沉默一笑,细细的凝睇着,桥游思睡姿极美,身子微微伸直,双手合在脸颊边,仿若祷告;稠密的睫毛似蝶翼,不时轻颤。
刘浓欣然一声暗叹,迎着她的眸子,伸手一揽,把小美人揽在怀里,拥着她的肩,吻了下她的额头,笑道:“知也,踏游而来。”(未完待续。)
紧随厥后,蔡漠为上蔡府君刘浓表功,所述有三,其一,阵斩郭默,从使南安;其二,收笼万民,抚野蓄良;其三,护斩童建,肃反威正。其表一出,合座皆惊,继而,纪瞻、谢裒、司马绍、周顗、阮孚、陆晔、顾众等人捧笏表附,少倾,王导敛目垂首从附,斯须,刘隗不得不附,华殿皆附。司马睿既得镇西军,心胸大开,挥动龙袖,当即庭表刘浓,汝南内吏、却殄虏护军,暨威虏将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