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片秋叶展转飘飞,袅袅娜娜,打着旋儿,翻过草泽,来到山岗上。
思及此处,刘岳拔刀斩断一截拦路的树枝,忍不住的骂道:“乔豫、和苞,汉蠡也,两脚羊尔!陛下若再听信羔羊之言,迟早一日,猛虎匍化羔羊而食草,青隼囊收背翼而作鸡也!”
“将军,慎言!”副将小声道。
“从速,拦敌于野!”
副将以马鞭挑着带路人脸上的黑布,冷声道:“何故以布缚面,听闻汝家有母崽,尽善歌舞,可会奏‘浑不似’,舞‘蹛林舞’?”
待刘岳尿尽了,带路奴用力咽下嘴里的余尿,指着远方一处平整凹地,恭声道:“将军,阳城另有四十里,往东十余里,有新复村庄。村中,有母崽……”
唐利潇与鹞鹰对视数息,神情一变,快步走向中军帐。
刘岳非姓刘,而姓呼延,匈奴刘曜非姓刘,乃于于扶罗之孙,托姓于冒顿。对此,刘岳极其费解,陛下拖姓冒顿大单于倒也罢了,为何却犹自秉承这汉人贱姓?
鹞鹰好似早有所备,毒信尚未离丛,它已然拔身而起,在半空中打了个疾旋,朝着南面遥遥飞去,落下声声苍啼,似讥若嘲。
毒蛇钻出丛林,刘岳打马到小土坡上,看着茫茫草泽,仿似回到了草原上,胸意尽开。
但见得,此骑军虽非具装铁骑,但却大家着半身甲,马腹与马脖亦有皮甲护翼,而马背上则牢固着一柄丈八长枪,枪身紧扣于马鞍一侧,一旦撞击过烈,系着枪身与鞍扣的皮绳便会断裂,从而使枪脱落,并不会影响骑军冲阵之势。
“格格……”
浮天之隼,海天鹞鹰备受匈奴人尊崇,可蓄,容猎,却不成轻亵。特别是呼延部,相传呼延大单于便乃鹰隼之子。
副将会心一笑,打马而去,奔向蜿蜒步队前的带路人。
后者法度安闲,眉眼如锋,令人难以逼视。
带路奴佝偻着身子,爬到土坡上,蒲伏在马下,刘岳踩着带路奴的背,带着马刺的靴子用力揉了两脚,方才“腾”地一声跳下来,废力的解开兽皮腰带,取出肮脏物事,对着带路奴死力伸开的嘴,一阵乱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