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来越近,为首之人面色一沉,咬牙叫道:“快走,不得滞留。”说着,提起柴刀,将最后一根绳索砍断。
“兵船?瞻箦来也?”
沉吟数息,归正行列中另有一个文弱的郭璞,再多一人也无关紧急,便把她虚虚一扶,笑道:“若你情愿照拂,天然亦可,不过需得护她全面。”
“郎君,那是咱家的兵船!!”
“呜呜,此身将入鱼腹也”有人抽泣。
袁耽眉梢一扬,神情由然一振,回顾江中,只见状如小山的兵船正缓缓驶入渡口,在那高翘的船头上,站着一排人,正中之人,恰是刘浓。
来福站在船头,搭眉了望远方,随前面色一喜,按侧重剑大步走向船舱,边走边道:“小郎君,历阳已至。”
顷刻间,身后的人群神情齐齐一呆,三息以后,扬手顿足、喝彩雀跃。
“嗖嗖嗖”
“无牒私渡?!速速驱舟回返,如若不然,充奴!”
红筱双肩一颤,面上神情顿松,竟然吐出了一声娇笑,待瞧见刘浓眯着眼睛、面呈利诱,红筱暗觉脸上烫得短长,疾疾的退出室中,绕着船舱一阵行,来到一处舱室,排闼而入。
“我等欲往南!!”
绳索一断,浪花蓦地翻卷,将骑在木桩上的世人高高颠起,继而“朴嗵、朴嗵”如饺落汤,幸而世人身上也缠着绳索,当下便顺着绳索爬到木桩上。
世人顺指一观,只见雾茫茫的江面上,从南岸俄然冒出几艘小型战船,而后,便听有人大声叫道:“可有牒文,若无,速速撤退。”
而此时,木桩上的人瞥见了他。
“巨舟,巨舟将近!!!”
“簌!”
郭璞叹道:“现在之江北,十不存一,人皆往南浮也。”
话将落脚,便有几人抽出腰间柴刀把连着巨树的绳索斩断,而后,冒死拉住木桩上的绳索,节制欲随浪而流的木桩,一阵忙活以后,七八根木桩紧紧连在一起。
“速撤!!!”那两艘小型战船也不敢在江中久滞,首级一声高喝,仓促回返南岸。
袁耽大喜,也不管刘浓看不看得见,朝着江中便是深深一揖。
雾雨渐成帘的江面上,闪现出一个宠然大物,远远的看不太清,便若一座缓缓向北移来的小山。
“已亡”
继而,雨势渐烈,被风一携,顿时将江面打作千坑万点。
刘浓抢先走上上船板,按着腰剑,阔步踏入江北。
少倾,一根根系着绳索的粗大木桩被世人同心携力滚下绝壁。
历阳,自古以来便是水陆冲要之地,阵势由东走西,至高而低,浩浩江水至此回笼,若巨龙探首向南,一注汪洋。若由历阳入江南,逆流之下,近乎无人可敌,是以又乃兵家必争之地。
每当江面起浪,总有人趁着江面游舟停歇时,行此险着浮游泅渡,江水与人都早已习空见惯。
“天不助我,呜呼,哀哉!”有人仰天悲呼。
红筱顿了一顿,眨了眨眼,轻步走到刘浓面前,缓缓跪下,万福道:“小郎君,不知可否将织素留下,婢子可护得她全面。现下,她已无处可去了。”
将将走下船板,便见袁耽搓动手,涩然道:“此渡口,陈年积泥极盛,袁耽劳时三月,犹未洗濯一清,倒令瞻箦见笑了。”
木桩非舟也未具船浆,即便想停也停不下来。
红筱道:“织素伤势不重,三两日便可好,且有婢子照拂,定不会拖累路程。”
刘浓心中微奇,杨少柳四婢当中,红筱最是冷酷寡言,怎会一再为织素对峙?当即平目看向红筱,见她睫毛轻颤不休,明显心中非常冲动。
“彦道!”
“朴通”
“瞻箦,哈哈”
离岸另有十丈,长长的船板南北一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