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桩非舟也未具船浆,即便想停也停不下来。
少倾,一根根系着绳索的粗大木桩被世人同心携力滚下绝壁。
又是一阵落水声,抢先那人抹了把脸,嘿嘿一笑,翻身骑上了木桩,待得世人已聚齐,把手一扬,叫道:“斩绳,结舟!”
红筱抹去她眼角的泪水,淡声道:“昔日,有人亦唤,织素。”
继而,雨势渐烈,被风一携,顿时将江面打作千坑万点。
“瞻箦,哈哈”
“无牒私渡?!速速驱舟回返,如若不然,充奴!”
“别动!”
绳索一断,浪花蓦地翻卷,将骑在木桩上的世人高高颠起,继而“朴嗵、朴嗵”如饺落汤,幸而世人身上也缠着绳索,当下便顺着绳索爬到木桩上。
郭璞叹道:“现在之江北,十不存一,人皆往南浮也。”
刘浓抢先走上上船板,按着腰剑,阔步踏入江北。
“无妨!”
“已亡”
织素奇道:“那人安在?”
江上之雨,来时疾,去时快。
悄悄的对视,沉默地流走。
红筱沉默拜别,待行至室口时,身子一滞,倚门回顾,淡声道:“小郎君,织素伤势不重,但却急需补血。我们备有老参,婢子想取一些,不知可否?”
“天不助我,呜呼,哀哉!”有人仰天悲呼。
刘浓双足猛地下沉,定住身形,待浪花卷过,沉默走入舱室中。人力时有穷尽,在力犹未及之时,诸般念想都是虚幻,面前之首要重务,便是入淮南拜见祖逖,随后前赴上蔡。
袁耽大喜,也不管刘浓看不看得见,朝着江中便是深深一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