唉,旧情若旧情,皆难去也……袁耽悄悄一叹,只得挽袖回礼,目送刘浓拜别。
因而,便命车夫回返商肆,两日内拜尽各方老友、长辈,刘浓身心也疲,背靠着车壁,闭上了眼睛,沉心假寐。
“刘豪杰,韩灵要做白袍。淮南皆传,白袍无敌!”小韩灵转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,看着雪地中威武雄浑的巨枪白骑,满脸写满希冀。继而,又瞅了瞅点头摆尾的大黑狗,神情一黯。
上善者,从善予善。得民气者,心中必存人也,天道循环,莫过于此……
“小十八,休得混闹!”
刘浓沉沉一揖,淡声道:“彦道美意,刘浓心领。然,元子此人,刘浓不想再提。”说着,见袁耽神情寥怅,便露齿一笑:“彦道莫怅,大家行路,自随于心,你我之谊,永不涣改。十仲春二十八,刘浓当扫榻于华亭,静待君来。别过!”
长长吐出一口气,站起家来,猛力一抖袖,负于背后,笑道:“瞻箦,君之丧事将近,袁耽指日必回,届时,你我再畅谈谋醉!”
刘浓沉静坐在他身侧,隔江眺望此岸,轻声道:“昨夜星斗昨夜风,大江沸水浪淘东,非是豪杰不知泪,风露中宵见安闲。彦道,旧事已枉,何不却此拘束,振翅安闲。”
刘浓感激莫名,若非纪瞻等人搀扶于朝,他居北地岂能如鱼得水,当即一一前去拜见。
“彦道!”
“嘎吱,吱……”
笑声欢畅清扬,沿着绒绒雪毯呈铺尽展,水蓝色的革绯骑在顿时,悄悄的笑着。
俩人并肩行骑,刘浓问及谢奕与褚裒。
两相一望,开颜展笑。
“彦道此言,令刘浓愧矣,愧煞人矣……哈,哈哈……”
何为流民,每逢动乱必南逃,涌而不断,绵而不竭,即为水流。一年来,上蔡流民已近三万。
待前去乌衣巷时,谢裒却不在府中,已回会稽。刘浓路过王氏府邸,欲入内见王羲之,门随回道,极其不巧,小郎君探友未归。
周伯仁见了刘浓,欲与刘浓斗酒。刘浓辞酒,将身负之诺奉告,老尚书扶须长叹,对刘浓更加赞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