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当何如?郭芋在身后寸步不离,若不从郭默之令,其人必加斧于我!人不为已,天诛地灭!
荀娘子喝道:“赵固其人,谨慎如鬼,怯懦若鼠!我等携威而往,再示郭默之首,其人,岂敢与我军对阵!”
月野中,对驰而来一骑,乃是青袍雷隼,其大声叫道:“回禀小郎君,距固始与鲖阳边疆,二十里。赵固驱兵,赶杀鲖阳坞民,血流成河,惨呼绝野,万民已却其三,犹自袭杀!”
宋侯疾疾转过身来,瞪突着小眼睛,挥动着带血的短刃,振声高叫:“尔等,欲赴死乎?!”
“哈,哈哈……”
“阿父可知,何为士族?阿父可知,何为得道者多助,失道者寡助?阿父彻夜纵曲戮民,导致流血足以飘橹,帛竹难以作书,已使我赵氏恶名野宣!阿父彻夜倒行逆施,欲效郭默,然,我赵氏虽非士族却绵传百年,习贤人之言,读贤人之书,绝非郭默!”
郭芋粗眉一皱,欲缩,却见宋侯笑容满脸,心中不由得荡起一阵暖意,止住了退势。又见宋侯矮小,便裂嘴一笑,屈了屈身。
“报……”
荀娘子怒道:“一个时候,万民皆丧,何需我等再往!”说着,斜勒马首,挑视刘浓,冷声道:“勇者,明知不成为而为也!相逢于野,勇者胜而智者败也!当今时势,汝之意,欲滞于此乎?”
“混账!”
新月初升,沉默的洗唰着血腥。
身后在哗然,长刀在闲逛。
此军,何来?
“回禀家主,忽有来骑上千,风卷残野,击溃赵烙曲领之部,其势不减,撞裂赵铭曲领之部,疾插鲖阳县边疆,挡者披靡,莫能与抗!”
宋侯眉梢颤了一下,缓缓转首看向上蔡方向,随即把背后的手笼于胸前,宽袖中的手指触及一物,锋利而冰寒。
赵固嘴角抽动不已,眼红若赤,重重的喘出一口粗气,大声叫道:“诸曲听令,敌军犯境,抢我粮粟,戮我村民,尔等手持利刃,当解民于倒悬。凡是手持有物者,皆乃盗也,即杀无赦!!”
悲壮而苦楚的号角,来回盘荡于星月之下。
白袍如龙。
实乃事非之夜矣,赵固揉了揉眉心,殛毙,非他之愿,然部曲却杀红了眼,制不成制。现在,刘浓袭来,亦非他之愿!莫论何如,此地乃是固始,而非上蔡!深深吸进一口气,沉声道:“鸣鼓,聚曲,勒阵前去边疆,阵会刘浓!”
……
“何如……”
赵愈看着吼怒风去的部曲,面庞大惊失容,浑身犹置冰窖,强忍着不安,打顿时前,劝道:“阿父,郭默岂会来偷袭我赵氏,莫若现下率余部驰援上蔡,犹未晚矣!阿父肆意戮民,再恶刘殄虏,定为天下人弃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