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门阀风流 > 第两百六十四章 各有所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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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父……”

食马之人盘腿坐在草舍中,看着清汤寡水中倒映的枯瘦面庞,一动不动。

待车流消逝于岗,宋侯收回目光,沿着坞墙快步而走,来到堡中最深之处,挑开室前重帘,踏入昏黄的室中,迈至矮案一侧,撩袍落座,沉声道:“将军,刘浓已遣人押粮至孤峰岭!”

“蓁儿,内里何故辩论?”

俄然间,那提枪者的目光仿似穿过悠远的间隔与宋侯突然一对,满眼冰寒。

宋侯嘲笑道:“此事乃三方同谋,小小孔炜,又岂能逃脱彀中。只是宋侯却奇,我等既得粮且得路,孔炜也得存,可那祖焕所求何来,竟会参与此中!将军,宋侯心中忐忑,恐其有诈也!届时,若事不成,反怒祖豫州,挥军而下,我等万莫可敌!”

官道上连绵着一道车流,首尾皆有骑军保护,为首者身姿雄浑,顶盔贯甲骑大黄马,那马极其健硕,但却仍被他压得不断的打着响鼻。居尾者身着皮甲,背负长翼角弓,手中提着丈二乌枪,谨慎的目光渐渐扫过四野。

孤峰岭。

刘胤早已发觉,路过固始县时,赵固坞堡虽不若上蔡那般漫野皆是农田,但也是青黄一片,唯余鲖阳分歧,还是野草萧索。当下,挑眼望向远方庞大的坞堡,浓眉一皱,嗡声道:“听闻,当今郭默正遣部曲往南,四下搜捕渔舟,恐是又将逃窜。”

孔炜,原属淮南寿春次等士族,因与祖焕有隙,被祖焕赶至汝阴。待至汝阴时,又因坞堡不容,故而,只得阖族落草于孤峰岭,专事劫杀南来北往之民。祖逖几度意欲拔却此岭,却因诸事牵绊而未能成行。

孔炜木然的端起碗,一口饮尽肉汤,见碗底另有两块肉,将碗递给女儿。侧耳一听,室外辩论声越来越烈,便欲起家出外。

“将军此言差矣!”

……

中军帐。

“风云起兮,进退有据!”郭默沉沉一拳击在案上,又扫了一眼宋侯,冷声问道:“孔炜何如,可有异心?此事,万不容失!”

刘胤冷冷一笑,沉声道:“此事,薄首级勿需忧心,北五哨已然完工,若坞民逃窜肆掠,自有小郎君栽定,我等尊令而行便可。”言罢,眼锋一冷,拍马呼道:“从速,两今后,至孤峰岭!”

薄盛皱眉道:“若其逃窜,欲置万千坞民于何地?”说着,又看了看温馨的堡垒,奇道:“若其不事耕作,弃坞民而走,坞民必乱,为何却不闻半点声气?”言罢,眉头越锁越紧,继而又道:“即便坞中另有存粮,以郭默品性,决然不会留与坞民,届时,坞民流窜于野,恐入上蔡。”

闻言,孔炜捉着碗,复落于烂草席,捏起一块肉骨头递给女儿,自食另一块,心道:‘此番行事,倪儿与四弟定见相佐,争论不敷为奇,且待食毕,再去喝斥!’说着,瞥了瞥女儿,见女儿以袖掩面而食,极是高雅,微微一笑,又想:‘纵使一时不遂,但是,我孔氏倒底乃是士族,非同别人……’

夏末近秋,本是草欢马肥时,岭中也不时闻得阵阵马嘶声,然,却非蓄马,实乃戮杀。

孔炜耐着性子听完,把手中啃洁净的骨头一扔,深深凝睇女儿,冷声道:“蓁儿啊蓁儿,世事险恶,而民气难测也!如果我等不尊其令,他日祖焕撤回淮南,必定引军击我孔氏,而此,乃一也!再者,郭默亦参与此中,如果我等不从,其人定然挥部直来!孤峰岭断粮已有月旬,人皆有力,岂敢言战?又言,那祖焕信使乃携口信而至,岂会留下涓滴忽略,容我孔氏拿捏!此事,已若比箭临弦,我孔氏,身不由已矣!”

“讲!”孔炜撕着骨肉,随口而应。

……

郭默眯着眼,高一脚、低一脚的盘桓室中,以拳击掌,沉声道:“赵固居侧,祖逖定然已知我等意欲南渡,其人固执,恐我侵忧淮南,必阻!然,祖氏亦非铁壁无缝,祖逖年已老迈,指日便亡。若其一亡,偌大基业,何人担当?且不言祖纳与祖约,便是祖焕也控军五千,岂不觊觎乎。其人致信于我,届时,我居庐江,他在淮南,首尾一衔,便可助他一臂之力。何况,祖焕与孔炜宿有旧怨,恰好借此机会,一举多得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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