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尚能有何人!”
孔炜放声大笑:“孰是螳螂孰为蝉,何人又执弹弓捕黄鸟,此时言之过早!蓁儿,切莫再言,汝之情意我已尽知。然,若将刘浓与祖氏相较,我孔氏别无他选!此事若成,上蔡便乃我孔氏生息之地,若不成,亦属天命,莫可何如!”言罢,再不断留,绕过孔蓁,吃紧而去。
一声闷响,赵愈手中之肉,坠地……(未完待续。)
孔蓁幽幽一叹,软软坐于草丛中,心乱如麻却莫可何如。
刘胤与薄盛对坐于帐。
孔蓁轻身一旋便绕过其兄,几个疾步追上阿父,拦在阿父的前面,跪匐于草地,以额抵背,沉声道:“阿父,且听女儿一言。女儿方才摸索那刘县丞,其已知我等存有异心,却涓滴不惧,且顺势而为,其为何如此平静?”说着,想起了刘胤冰冷而不屑的目光,肩头不由一阵轻颤。
“张丑在!”
“嘿嘿……”
其弟郭芝道:“在!”
“哼!”
“诺!”
官道上的刘胤与薄盛,冷冷斜视坞堡,任由座下之马,自行踏前。
“张丑安在?”
刘胤一声长笑,把重剑归鞘,拉起缰绳调转马首,拍马即走,置孔蓁若无物。
闻言,薄盛眉梢一扬,心中却格登一跳,别人不知,贰心自知,若论擅战,刘浓兵甲虽不敷三千,但却尽是百战精锐,可却数倍之敌,暗忖:孔炜啊孔炜,汝只知已,却不知彼,纵使汝与郭默暗通款曲,又能何如?怕是已身不保,上蔡染血也!
郭默道:“半个时候后,点兵两千五,随我一同奔赴鲖阳边疆,相机行事!”
薄盛嗡声道:“孔炜言辞闪动,确属有诈。如果仅孤峰岭之匪,万难撬动上蔡分毫,孔炜非不智之人,想必,另有别人窥视于侧!会是何人?”
许是因食得过急,肉卡在喉咙未下,赵固喘出一口粗气,用力一咽,而后,捉起案上酒杯,咕噜噜一阵痛饮,待顺肉下喉,啧啧叹道:此豕,如果再蒸半个时候,方为最好……
薄盛眯着眼看了看孔蓁的脖子,随即又瞅了孔炜一眼,摇了点头,打马下山。
“哦,大兄!”
“阿父!”
咽了咽嘴中肉汁,赵固神情舒畅之极,一把拽下粗短的豕尾,三两口便嚼了个精光。
孔蓁心中一惊,欲讳饰伤口已来不及,只得弯身福了一福。
墙上世人齐齐暗吐一口气。
赵固饮了一口酒,哈出一口气,用丝巾抹了抹手掌,淡声道:“即为郭默,又与我赵氏何干?”
赵愈皱眉道:“以孔炜之势,断难危及上蔡。其人,必有同谋!而此同谋,孩儿展转度之,恐乃,恐乃郭默!”
郭默冷目投视宋侯,见宋侯躬着的身子越伏越低,心中嘲笑连连,嘴上却道:“汝可奉告坞民,我已阵军边疆,只待赵二肥一出,便可击之半道!想必,坞民为活命之故,定然从也!”言至此处,把宋侯抚起来,捉着他的手,欣然道:“宋长吏待我郭默情厚,我郭默又岂会自折臂膀!长吏勿忧,待我击败刘浓,定然挥军挽救长吏也!届时,长吏当为头功!”
“岂会不从!”
刘胤瞟了一眼,但见众匪气色稍有回缓,而孔蓁躲躲闪闪不敢居前,心中便已然稀有,未作一言,拔营前去上蔡。
“尊命!”
渐行,渐远,马队终究踏出视野。
郭默瞥了一眼人群中的宋侯,抖了抖肩上红氅,沉声道:“宋侯安在?”
……
郭默嘲笑道:“吾料赵二肥,必作壁上观!其人,定将待我与刘浓挥戈皆残以后,再率众而出,清算残局!是以,一个时候后,汝率部五百,带同坞民,漫入固始县,抢其野粟,顺势围困赵二肥!”
赵固喜食乳豕,是以坞中圈养着无数肥豕。此时,广大的矮案上,便摆了一整只乳豕,首尾眼耳鼻俱全,浑身呈黄,油澄澄的直泛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