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雪扬蹄顿步,刘浓打量四野的目光随之一滞,渐渐侧首看向骆隆,眼睛越眯越细,腰间楚殇拍打着马腹,模糊绽出一丝寒光。
“郗,郗……”
言罢,一口将杯中酒饮尽,顺手扔给侍从,而后,便欲伸手去揽刘浓的肩。
“驾!”
马蹄声轻扬,踏碎秋风,踏入骆隆眼中,但见得,黄沙古道中,一骑抢先,遥遥行来,白马如雪染,青冠若娇龙,身披月白袍,腰挎青锋剑,纵缰好似舞,转眼至面前。
笑毕,从怀里摸出两枚胡桃,用手一捏,“咯吱咯吱”响,暗忖:如果赠与刘瞻箦,不知其人将以何颜相待?也许与余莺普通,藏身于树,以石悄击……
郗鉴率军一千,刘浓部下五百,祖逖未作思考,将二人安设于城东虎帐。一入虎帐,刘浓顿察祖逖拳拳厚意,营中有营,外营为驻军之所,内营则是高大宽广的屋舍,打扫得极其洁净,沿着整齐的青石板道徐行,马蹄声清脆动听。
刘浓扬手制住马队,翻身上马,冷冷瞥了他一眼,淡声道:“骆郎君尚安,刘浓岂会有恙。”
闻言,刘浓剑眉微扬。
刘浓道:“道分歧,不相为谋,各从其志!”
顿首。
“瞻箦!!”
郗鉴翻身上马,神情已复安静,暗中朝刘浓使了使眼神,令刘浓与其勒马并行。
郗鉴拍马飞向刘浓,满把髯毛随风乱扬。未见刘浓之前,他满怀等候而忐忑,待见了刘浓,这八年前,本身一眼相中的天赐佳婿,老将军情怀实难本身已,顿时忘怀了统统,只想细心将其捉臂打量。
郗鉴摆了摆手,看了看摆布,笑道:“你我可贵相逢,暂不言此,我此来豫州会驻留几日,而后,将入江东会朝。光阴无多,且各自先行安设,稍后,你我再行细酌。”
漫不经心的喃了两句,抹洁净嘴角的酒渍,顺手却扯下了几根髯毛,摊开手掌,悄悄一吹,见髯毛随风而走,心中一乐,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哈,哈哈……”
前锋铁骑至一箭外而止,顶盔贯甲的骑将却并未勒马,打马奔至十步外,拖枪勒马,原地打转,而后,枪指刘浓,笑道:“刘殄虏,别来无恙否?”
待瞥见‘郗’字旗与上千兖州军,刘浓神情蓦地一变,原觉得郗鉴此番入豫州乃是密访祖逖,经此一观,恰好相反。如果如此,当不是为联伐石勒而来,那又当作何解?
“是。”
待与祖逖暂别,郗鉴当即面色一改,笑眯眯的看着刘浓,谈兴极佳,不时的讲求刘浓学问,有诗赋,亦有经世,更有兵家之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