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门阀风流 > 第两百三十七章 刘訚归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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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入室中,灯火摇影,红筱与织素尚未憩息,俩人坐在木榻边轻声细语,见刘浓走出去,忙起家相迎。

来福皱着浓眉,嗡声道:“人在营外,小郎君且出营一观。”

少倾。

刘訚道:“奉家主之命,寻商道而至。经庐江时,因事有异,不得不权宜行事,充流民而入淮南,为祖约所获。”

这时,来福来到屋外,见内里灯火犹燃,皱眉道:“小郎君,来福有事禀报。”

刘訚看了看佐近,沉声道:“小郎君,可否容刘訚入内拜见?”

此时,一阵风急透入室,将灯火摧得一阵乱摇。

刘浓见织素面色有异,心知她俩必是在为祖智之事忧心,便笑道:“明日便分开寿春,何不早些歇着?”

待入帐中,刘浓摒退了红筱与织素,命来福也退。

红筱见她还愣着,只得从矮柜中抱出一卷左伯纸,细细的铺在案上,压好边角,以纸剪栽断,而后捧出芥香炉,细心扑灭。这时,织素才慢腾腾的跪在案侧,摆上砚台,搁好笔。

刘浓闭了下眼,问道:“意欲何为?”

“哦……”

一语既出,刘訚宽广的背蓦地一低,双肩开端轻颤。刘浓看了看乱晃的灯火,唇抿作刀,再道:“昔年,汝跟从我时,我便有言,令从之心,刘浓不甚感激。现在,汝已为都伯……”一顿,拇指扣住食指,暗吐一口气,怅声道:“无妨,便留在祖约帐中吧。”

眼看巡罗的军士渐行渐近,刘浓点了点头,快步走入营中。由营门至中帐不过千步之遥,一起上,氛围却沉凝欲滴。来福一向死死的盯着刘訚,按侧重剑的手指根根泛白。刘訚未作一言,默随刘浓。

刘浓执起狼毫笔,梳理着脑中思路,稍作沉吟后,写下密密麻麻的小字:同为乱世大水颠覆,淮南之所安,庐江之所乱,其因当有三:军、民、治。军者,安之保障也,陈军雄关,拒敌于外,布军于坞,控心于内。民者,国之社稷也,青壮参军,妇孺安内,各有所司,民气渐安;治者,牧天下之道也,各坞相连成片,皆为军帐所控,一应人等居南而望北,非同庐江,地临江南,坞堡便宜而自乱,权势庞杂,弃流民而不顾,晋室安享江南,充而不闻,滋意……

刘浓未作一言,心中却如涛乱滚,暗思:再则,再则为何?早知祖约其人贪利,而来岁暮秋祖逖将亡,偌大的北伐军便会落入此人之手!其人,外不成抵胡,导致北豫州尽失于胡人之手!内贪其利而滋胸,数年后更与苏峻一道兵变,是以兵变,中原之土再失千里!经此而后,东晋再也有力北伐,偏安江东五十年……

刘浓道:“退下,侯在屋外。”

端着木盘走入室中,把着木盘放在案上,持起盘中酒壶,浅浅斟酒,七分满。而后,无声侍侯在案侧,眼观鼻、鼻观心,心观案后纵书之人。

织素废了好大劲才把楚殇挂好,一回身见刘浓按膝于案前,似在等待,她便歪着脑袋,眨着眼睛问。

刘浓闭了眼睛,胸膛缓缓起伏,七载运营,所为何来?读诗书、蓄武曲,交友高阀后辈为何?前去北豫州为何?皆在为来日绸缪,为减少内哄,获得支撑,同一外线,挥戈洛阳啊……

一向默不出声的刘訚抬开端看了他一眼,而后揽起双手,大礼三拜,拜毕,蒲伏未起,沉声道:“华亭刘氏,商事管事刘訚,见过家主。”

而乱,则胡骑入!莫论八王之乱,尚是王敦之乱,亦或祖约之乱,每逢内哄,胡骑必入,一泄千里!!!

骆隆怪叫了一声,拍了拍那只小手,笑道:“太重也!待他赛过我,再喜可好?过极则反,切莫喜极反悲。骆隆为助他一臂之力,让其一起顺送,已然致信,此信将入赵固之坞,李矩之坞、郭默之坞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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