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事,莫非李勿之事已然有果?”
阶下,刁协与刘隗正在争论建军之事,刘隗力主建镇西军,以戴渊为征西将军,都督兖、豫、幽、冀、雍、并六州诸军事。刁协痛斥,称建军尚可徐议,却定不成为征西将军。
堂中两人面面相窥,无可何如之下,只得一人拿着一半,出了公署。公署外,观讼之民见之,面色各别,有人窃保私语:“桓府君,混闹也!怎可如此审讼?”
司州,荣阳,与洛阳一衣带水。
骆隆身子一顿,缓缓回顾,看着面色平平的女子,俄然大笑,笑得前仰后据,继而,捏着女子的面庞,抚其光滑脸颊,苗条玉脖,轻声道:“应在伯仲之间,然,世事难料,今方喜胜,焉知他日,头悬那边?汝且静待,光阴尚长。”言至此处,一顿,笑视女子危耸的胸:“骆隆,饥也……”
祖逖眉梢一扬,深深的颔纹微张,顺手接过信,撕角仓促一阅,眼角寸寸绽放。“啪”的一掌击案,长身而起,来回盘桓于帐。很久,将信递于骆隆,嘴角一歪,笑道:“占义于理,施礼于上,杀伐从后,华亭美鹤已化江东之虎,了得,了得!”
李矩声音冰冷。
言罢,挥袖直去,踏上牛车,命车夫驱车至城外,阔步登上山颠,站在亭中,负手回望江南,虽入眼不成见,却仿若得观江南盛景,再侧身看向北,眉头越锁越紧,喃道:“不知何日,方可一展所负之志也!不知何日,方可脱水于飞也!华亭美鹤,刘瞻箦,汝之北行,又作何如?”
闻言,骆隆慢条斯理的一揖,笑道:“兵器,将军何缺?将军所缺者,在人也!在倾慕赴北之人也!唯复土安民,方可代代不断,处置驱胡也!”
蔡谟捧出一卷文奏,沉声道:“启奏陛下,刘舍人路过淮南,恰逢镇西将军帐下谢浮兵变,故,阵斩叛将谢浮,斩首八百,俘虏四百……”
“然也!”
因紧临兖州,有兖州军坐镇于外。故而,徐州较安,而晋室对徐州亦非常重视,经常遣仕员入徐州牧民。此地,民风虽不若江南,却也不似庐江与淮北,恒温来徐县已稀有月,整天无所是事,百无聊耐之下,便坐床于堂审讼,聊以排解。
张景跪匐于席,低声报禀。李矩孤坐于案后,眉暖色寒,在其案上,有一封信。
“陛下,不成寒将士之心……”
“吧嗒!”
“哦,哈哈……”
王导抬起微垂的眼皮,冷瞥一眼趾高气扬的刘隗,淡声道:“陛下,临时非论镇西军,但论征西将军,现在,祖士稚为镇西将军,血战七载,方才光复豫州。若遣征西入驻,恐寒士稚之心矣!”
骆隆扫了一眼手札,揖道:“恭喜将军!”
司马绍踏前一步,深深一揖,笑道:“父皇,何不表其功,彰其行。”
祖逖脱下头盔,来不及抹去满脸的汗渍,疾疾奔至案边,捧起水碗咕噜噜一阵痛饮。饮罢,将水碗重重一顿,喘着粗气,虎踞于案后。刚经历一番苦战,阵斩两千铁骑,逼得石虎后退十里,据城而守。可他的脸上却未见半点忧色,江南乱势渐呈、朝局堪忧、雄师补给完善,各方琐杂狼籍之事,令老将身心怠倦不堪。
蔡谟嘴角一翘,顺势再道:“陛下,刘舍人路过荒漠,纳流民万余,携入上蔡,正代陛下教养。想必,不日上蔡境便鸡犬相闻,乾坤拔正,纲常复治也!纵观此举,虽不敷以言功,但是,北地多艰,何不表也?!”
“哈,哈哈……”
县典奇道:“府君,何故骂者不咎其责,反责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