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水喷了满脸,来不及抹,因李勿这厮又缠了上来,而对冲疾来的马队,仅余百步!!!
“上墙!”
三年之期已至,我若,如果能,能擒杀此人,再携军急回……此人乃华亭美鹤,江东之虎,享誉江南与江北……若事可成,想必……
号角声越来越响,铁甲与刀林渐行渐近,胸口揪得愈来愈紧。
“呜,呜呜……”
俄然,刘胤眉头一颤,死死的盯着庄门,沉声道:“小郎君,怕是有诈!”粗燥的大手,按向左腰重剑。
滚血飙线,捉头而走。
“鹰扬卫,反击!!”
“喀滋滋……”
闻言,李勿神情一愣,喘着粗气环眼看去,见部下士卒总算列满了女墙,刀林箭丛也颇具威势,蓦地松了一口气,惧意方一去,怒意当即勃发,接过美姬手中之剑,“锵”地一声,拔剑出鞘,大声叫道:“然也!那刘浓南来不过千余,现在观之,也不过两千余数!鹿死谁手,犹未可知!!众将听令……”
绵长、凄厉的号角声,扯破长风……(未完待续。)
“安敢,安敢如此欺人也!”
苦楚的号角响彻长空,李勿身子猛地一顿,面色唰地一变,短促回顾,踉踉跄跄地奔向庄墙。站在庄墙上一看,几乎晕厥当场。
李勿阴寒着脸,眼里闪动着莫名的猖獗与贪婪,拽着剑向墙下窜去。美姬眼眸一转,紧步跟上,在墙下拦着李勿,低低一阵私语,便见李勿咬着牙点了点头,叫过几名小校,手一扬,风普通奔向庄门。
“诈?!”
李勿方寸已乱,胸中乱草如麻,转头一看,白袍寒甲正缓缓止步于庄外两里处,号角已停,旗号裂风,黑底而赤边,上书一字:刘。
李勿边奔边笑,将至五十步时,勒住马,坐在马背上淡然一揖。
战阵呈四方型,漫衍着弓、骑、步全军。全军之首,有人漫蹄而来,白马黑甲。
“奉郎君之命,恐汝投敌,故而禁足!”美姬面色安静,声音冷然,而她身后的军士,抖着甲衣,按着刀,上前三步,嗡声道:“张功曹,郎君有命,临时安待!”
李勿双眼圆睁,恨不得化身为鲲鹏将那缓缓压来的铁山一口淹没。
“现下,该当何如?”
“华亭刘浓,见过李郎君。不知,李郎君可否出庄一晤?”
“锵!”
“小郎君,庄园不敷守!”
刘浓持礼慎重,张景却暗抽了一口寒气,朝着李勿深深一揖,沉声道:“小郎君且速速出庄相迎,其人奉礼至诚,已占道高。稍后,若我等不借,想必便是雄师踏营!届时,即便李司州亲至,亦莫可何如!毕竟,其乃晋召之士,按晋律,我等理应纳粮!况乎,另有祖豫州……”言至此处,一顿,低声道:“如果,小郎君胸滞不遂,何不缓缓图之!”
狂叫声,惊呼声,大吼声。
小校们呼喝着,鞭打着,却难以让军士们布阵,安闲上墙。
火星噼里啪啦溅射,刘浓拽着马缰,沿着长枪一拖一转,卸尽其力,猛地一咬牙,顺着枪身往前切,将至头时,往上斜斜一扬。
重剑横扫,拉起一片寒光,刘胤一人独战四骑,将四骑逼得齐齐一退。三百步,马队冲阵,转眼即至,不敢有半晌担搁,双手抱剑,纵马撞向与小郎君厮缠的李勿以及另一军校。
“锵锵锵!”
而庄外,白袍在逼近,霹雷隆的马蹄声、沉重的脚步声,滚荡如雷。
呼,呼……
统统,头断!
正在此时,一柄长枪朝着刘浓背后疾刺,刘浓一剑斩退李勿,来不及回身,反擒阔剑,斜斜格住长枪。
“呜,呜……”
“刘郎君礼太重也,李勿受之有愧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