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锵锵!锵!”
“刘郎君,稍待!”
小侍从挥动手中的树枝,笑道:“来福哥,刚才阿谁郎君咏的诗,可真刺耳……青山美兮,湖水美兮,美兮美兮,美兮……哈哈……”
来福按着刀大步踏来,身侧尚跟着个葛氏小侍从,二人有说有笑,仿若碰到甚趣事。
刘浓道:“顾小娘子,针术了得!”
夏末余光,老是软的。懒懒漫遍廊檐,眷顾人间。
刀光!
刘浓侧首道:“荟蔚,避在石后!”
一块石头飞出,被长刀一挑,碎作石渣!
嗯……
刘浓脸亦红了,捧着书,胡乱的解释着。成果,不解释尚好,越解释越乱!
此处已是山颠,起伏渐缓,仿若龙背蜿蜒。
踏前一步,笑问:“此枝何来?”
“唰!”
葛洪点头道:“师妹,何必参与小儿辈情事,家世相差偌大,难胜登天……”
侍墨问:“小娘子,要梳髻吗?”
世人将将踏出篱笆墙,顾荟蔚的声声响在背后。
再行一阵,巨石突现于眼,仿若一柄利剑,将漫漫青野剖作两半。
房中术!
远处的来福大惊,抽剑而出,大步疾走。突地,斜斜插来十几人,横拖长刀杀向来福等人!小侍从一边惊叫,一边反向而奔,草丛中急闪一道刀光!
树下,用两片叶子挡住眼睛的壮汉,闻言挺身而起,眼睛一鼓,抽出腰刀,喜道:“提刀杀鸟!取首众者,赏酒众!”
不成再顿!小郎君危急!!!
“把稳!”
言至此处,顾荟蔚睫毛眨了两下,眸子蓦地顿住,而后整张唰的一下红透,嗔道:“你,你看的甚!!!”
咦,另有图解……合气导引……
“嗯……”
“是,郎君!”
刘浓浅笑道:“昔日不知,是以冒昧得之,尚请包涵!”
合围之势已成!
刘浓情不自禁的转目后山,此茶定是龙井无疑,现在虽是夏末,既非雨前亦非明前,然龙井便是龙井,份属茶中臻品,芳香非俗茶可比,若能移植两株回华亭细心培养,料来亦是美事。
数息后,刘浓踏步而出,合着书卷,揖手道:“刘浓多有失礼,尚望顾小娘子莫怪!”
来人笑而不语,越行越近!
顾荟蔚偏过甚,问:“了得么?”
静!
顾荟蔚身子悄悄一颤,抬首看向刘浓,眼底的迷离聚作一处,垂垂敞亮,晶莹的耳坠悄悄红了,粉嫩的脸上却淡了,不着陈迹的将手臂抽出,迈了两步,慢声道:“刘郎君,虎丘泉中得的鸡蛋,尚好否?”
刘浓笑道:“若顾小娘子不嫌,稍后便可行茶……”
“噗!”
“甚?书啊……”
……
藏于树丛中的败落户见得此景,转头低声道:“大哥,厮鸟货尽去矣!”
守于篱笆墙的几名葛氏侍从见人群漫过,皆点头而笑。这个郎君,定是个不修诗书之辈,所咏之诗,所歌之赋,尽是哩曲,走了亦好,免得有辱耳听……
左臂中刀!血染白袍!
闻言,刘浓猝但是怔,委实跟不上她的节拍,竟愣愣的答道:“尚未吃!”
呼、呼、呼……
“贼子!滚!”
刘浓极是同意,从速将那惹事的书卷揣入怀中,想了想,涩然道:“有误,有误……”实在有误,《军书檄移章表笺记》误夹了一卷房中术。
“嗯,走吧!”
“噗!”
刀光下切!
岔道口。
顾荟蔚红着脸喝制,叠在腰间的玉指颤抖得短长,半晌,秋水明眸几番剪裁,方才渐尔平复下来,目光撤向茫然之地,轻声道:“葛师在著书,恐是……”
血肠满地!
齐齐一拉,两名刀客被拉成稀烂!趁此机遇,来福拖剑而走,朝小郎君疯奔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