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下,祖纳引五千步军出城,直奔轩辕关。
李农快步窜来,沉声道:“忘忧公,此地离轩辕关,另有百余里,莫若回返洛阳城中?”
祖纳神情烦恼,猛地一甩衣袖,拍马便走。
李农皱眉道:“洛阳之民,又当何如?”
“诺!”
……
“呼……”
“唉,吾已履履苦劝,何如世回却置若惘闻!罢罢罢,为民请命,该当百拆而不饶,吾现下便去寻他,定劝其开城,放民!”
李农勒马于其身边,冷冷的瞥了一眼,不耻的暗笑:‘忘忧公,我呸,为何不早死,无宁使祖豫州尴尬!’随即,纵马奔出数步,大声叫道:“巨盾手,陈前三步!长枪手,蹲伏,拒平,斜扬!弓弩手,引弓待发!”
“回返?敌乃骑军,我乃步军,岂可背向而逃?!”
祖纳率军出城六十里,行至洛阳西,正欲转向轩辕关。(洛阳是大城,魏晋,洛阳周边的县都属洛阳)
“皆乃晋室遗民,何来异志?何况,此人家小尽在城中,当不误我!信而不疑,方可得人从随,若非如此,李矩又岂能立品于此。”
祖纳端坐于马背上,死死的盯着那连缀起伏的怒涛,暗觉头皮生冷,牙齿发酸,浑身高低都在颤抖,紧紧的掐着本身的腰,极力的保持坐姿,悄悄叮嘱:平静,全军主帅,当镇之以静!
一百二十步。
“轰!”
“朴朴朴……”
……
“霹雷隆……”
祖纳捋着长须,想了又想,笑道:“然也,吾之南回,并非无功而返,实乃审时度势之下,入轩辕,保颖川。”
他已入洛阳三日,李矩待其如上宾,然每逢言及放民一事,李矩便顾摆布而言它,始终不信洛阳将遭石虎与刘曜两面夹攻,日前,河阴县军情垂危,李矩已分兵五千星火驰援。
一骑东来,穿破草海,携风裹云,直直奔至阵前,高高勒起马首,纵声叫道:“回秉镇东将军,火线十五里,突现敌军步兵五千!”
祖纳脸上青一阵、红一阵,眼神瞬息数变,暗觉额角青筋跳动,拉扯得两侧太阳穴模糊刺痛,重重的喘气、吐气,十息后,目光总算平静了下来,疾疾推开李农,快步奔向马匹,沿途将草丛青鱼踩烂,翻身上马,“锵”的一声,拔出腰剑,大声叫道:“敌骑北来,若逃必死!况乎,我等乃晋室铁军,岂可不战而逃?!速速结阵,待迎敌以后,缓缓撤入轩辕关!”
半个时候后。
“诺!”
“鹰,鹰……”(未完待续。)
“何往?”
河水清兮,足可鉴颜,内里另有游鱼如织,见人不避,反噬其指。
“祖士言……”
祖纳嘲笑道:“何如?李世回自命真君子,当爱民如子!与祖纳何干?祖纳,祖纳不过博名之辈尔,何需与其同亡于此!”
祖纳沉沉吐出一口气。
卫夫人膝下无子,伉俪间的交谊亦随之由浓转淡,李矩凝睇着案上笔迹,往昔诸事一一闪现于面前,复又提笔,奋笔疾书:新婚燕尔情正浓,巧妇无子显笑容,阖族难容命另娶,忽逢王乱于陇中,受命荥阳据危地,粉面雪疑两分歧,素手簪花拈裙去,徒留垂朽一老翁!
“报……”
沉重的绞盘拉起吊桥,一万胡骑蜂涌而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