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过将军。”
永嘉之乱后,汝南、汝阴二郡为匈奴刘渊占有,后归刘曜。七年前,祖豫州率军北伐,历经三年血战,摈除石勒至陈留。石勒虽是退守陈留,但却不时调派铁骑,骚扰、劫掠周边各郡,是以,此地饱受战乱。
而这时,堂中在坐之人反应过来,纷繁窜出案,拉的拉,劝的劝,二十余人挤来挤去,垂垂分作两派。
祖逖送饯于渡口,指着淮水北岸,笑道:“汝且先行,北岸亦属豫州,指日祖逖便将经此而渡,入雍丘。汝虽非我帐下,然,阵斩谢浮之功不成没,我已遣人奏至建康,为汝请功。”
“竖子!”
刘浓按着楚殇,摧着马,轻跑两步,半眯着眼看向远方。
言至此处,目中出现赤光,愈来愈怒,搬起家侧一张胡凳,便欲砸向昌漠。昌漠当即不甘势弱,拽起屁股下的胡凳,欲抗。
“妙哉!!”
“何故见得?”刘浓看了看她,只见她也是浑身披甲,朝阳射在那明光煜煜的铠甲上,泛着刺目标光辉,忍不住地暗中腹诽:此甲甚华,华者华也,却极易遭人眼羡,且为人所注……
荀娘子秀眉一挑,右部下认识的便按向腰间富丽长剑。
荀娘子冷声道:“汝且言来!”
昌许沉吟一阵,点头道:“阿父,此事,我昌氏应慎思酌虑,客岁石勒与祖豫州战于蓬关,祖豫州虽败,但未伤根底,且帐下韩潜两度击败桃豹于蓬坞坡,想必祖豫州指日便将再行入北。此子此时北来,莫论何意,最为稳妥之计,便是置之不闻!想必其人,不日便会自行拜别。”
踏过淮水便是汝阴郡,纵穿汝阴便至上蔡。
昌华淡声道:“此帖上书华亭,已彰表其人身份,乃士族拜访之帖,并非朝庭之仕拜访之帖!”
昌漠仍不罢休,怒道:“如果如此,为何屯军坞前!”
昌漠不屑的挑了挑眉,硬着脖子,冷声道:“朝庭?天下朝庭何其多也,有成、有赵、有秦、有代、另有大马之凉,不知大兄所言之朝庭,乃何也?弃中原而不顾之南晋乎?”
昌华微微一笑,走向昌任,揖道:“阿父,可否借帖一观?”
“驾!”
便在此时,一向默不出声的季子昌华,缓缓起家,朝着泾渭清楚的两帮人团团一揖,而后,看着昌漠那一方,朗声道:“二兄,击不得!且不言,击之可否取胜!此人安营坞前,若行击之,今后祖豫州必怒,想必石勒尚未发兵,我昌氏已亡,昔日张平、攀雅便是明证!”又对着昌许那一方,正色道:“大兄之计,虽是老成谋算,但若置之不睬,也稍是不当。”
族弟昌具捋着短须,沉声道:“族中小7、小八,皆在石勒帐下,若使其怒,恐将危矣。往年,祖豫州入北,与我等也两不相干啊!此子所为,委实令人气煞!”
昌许目光疾闪,神情大喜,却用心问道:“若以华弟之见,该当何如?”
昌漠道:“有何差别?”
“依你之见,该当何如?”昌许与昌漠同时问。
“然也!”
此时,昌氏家主昌任,据胡凳而坐,眉头紧皱。在他的面前有一方矮案,此中置放一帖,上书六字:华亭刘浓,拜暨。而他早知刘浓将行经此地,因为他的怀中另有另一封信,从寿春而来。由汝阴至上蔡,若行直线,需经大小坞堡十余,昌家坞便是首站。
“且慢!”(未完待续。)
荀娘子见他嘴角微裂,心中愠怒,喝道:“汝阴非同淮南,坞堡内,便是昔日未行南渡之士族,皆有私军过千。此郡,胡人窃占多年,安知其心在胡、亦或向晋?如此招摇过境,汝岂能至上蔡?!”
一听赵固,昌许眉头一跳,汝阴境内最大的坞主便是赵氏与郭氏,各自拥曲两千,坞民近万,自成一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