潭边有株胡桃树,乌黑的苇席铺于树下,席中置案,内置一壶酒,几碟小茶,另有一瓮青菜豆腐汤。
薄盛顿了一顿,沉声道:“乃是薄盛昔日旧部,名唤冉良,字弘武,魏郡内黄人。冉氏,自汉而始,操习戈马,勤修兵法,世为牙门将!”
“冉良,字弘武……”
夜风清浅,徐缠竹梢,摇落一地班驳月光。
“哈,哈哈……”
余莺眸子一缩,稍作沉吟,答道:“仕!”
“蹄它,蹄它……”
而后,竟然单手横打巨枪,缓缓扫过台下台下,蓦地暴起一声大喝,璇即,便见得台上巨枪携暴风,卷起沙砾四下扑飞,暴枪如龙,时而横扫,倏而直插,间或反身疾抽,直直将台上十丈周遭笼于其枪下,令人观之,瞠目失声,双股颤栗而不觉。
骆隆指着那只不动如山的青蛙,欣然一叹,继而,掌着矮案缓缓起家,倾身向潭,正了正顶上之冠,扫了扫庞杂的袍摆,渐渐走向篱笆墙外,接过侍从递来的两窜肉脯、半袋粟粮,吃力的将粟粮扛在肩上,闲逛着肉脯,踏着月光,行向村尾……(未完待续。)
曲平瞥了瞥三位曲都,冷声道:“若三人连战亦不成胜,枪骑都尉非汝莫属!”言罢,阔步走向台上长案,捧起一面白袍,顺手一抛。
冉良斜探剑槊,将白袍一撩,反手系于肩后,拖槊直指三曲都:“诸君,且图一战!”
“甚好!”
“绸缪束薪,三星在天;今夕何夕,见此夫君;子兮子兮,见此夫君何!”
白袍展浪,打斜扑向冉良。
待出虎帐,时已傍晚,微微清风由东至西缓缓吹,将至桥头,劈面走来一名女子,身着粗布裙裳,手里牵着个拖着鼻涕的总角小男孩。
“如此恶人,天必亡矣!”
“荀娘子所言极是,刘浓知也!”刘浓神情正然,轻提马缰,慢蹄而走。
“嗯……”
余莺狠狠的啐了一口,愤怒不已,腾地跳下床来,提着裙摆奔出室,直直冲至骆隆前面,定定的看着他,而后,嘴角浅浅扬起,嫣然一笑:“君若思夫君,已身为何物?”
刘浓一声大喝,催马漫蹄,踏向高台。
骆隆懒懒笑着,提起竹筷,就着余莺讨厌的目光,于‘仁’字中,竖拉一刀,慢条斯理的道:“此,又乃何字?”
一盏茶后,三位曲都不敌,暴退三丈,抹了把脸,疾疾对了个眼神,随即目搂凶气,一者拒刃于前,二者扬刀于后,欲结阵以抗。
月光拂潭,冉纹皱波。
“啪、啪啪……”
“壮哉!!”
很久,骆隆从余莺的身子上挣扎起来,脸孔通红如血,目光更加赫人,呼呼呼的喘着气。
薄盛愣了一愣,稍作沉吟,答道:“其妻遗有一子,奶名棘奴,年方五岁。”
“吼!”
“然也,汝家夫君,乃仕而非仁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