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愈大喜,欣然随往。
刘浓剑眉一拔,抚了抚马脖,飞雪识人意,一声长嘶,四蹄踏雷,滚云直追。
“驾,驾驾!”
荀灌娘笑了笑,正色道:“两相衡量,各取轻重,若江东之虎未才气护颖川,南渡世族岂会复陷危地!然,现在汝南、颖川两郡,荒漠漫野,百姓残落,供补万余雄师,已是极力而为也!”
“果然!!”
壮汉满脸通红,当即奔至兵器架,抽出一柄丈二长枪,唰唰唰,抖了几个枪花,将枪一垛,指着一名较为矮小的白袍,喝道:“汝,且来一战!”
徐乂现为具装骑都慰,冷冷瞥了一眼号令者,淡然扫了一眼,横打剑槊,随便的指向台上具装骑白袍,淡声道:“身为七尺男儿,何需作妇人之言,但且登台,内里白袍肆意择之,若可战上十合,便可身披白袍!”
荀娘子声音飘漫若絮,脸颊却渐尔红了,理了理飘到额前的红绸,轻声道:“荀氏有舟,屯于襄阳,灌娘,虽不知汝为何谋舟,却知汝并非郭默之辈,便修书于阿父,借与汝行商!然,他日娘亲至,切莫惹她恼,汝,汝且好自为之!”言罢,暗觉脸上火烫,一夹马腹,掠风疾走。
“若洛曲都,竟敢邀战若洛曲都!”
台下,不远处,刘浓淡然一笑,引着世人转向巨枪白骑择人高台,因荀娘子之故,巨枪百骑以往无都尉,独一三名曲都,现在,刘浓任荀娘子为骑军主帅,曲平为副帅,孔蓁为轻骑都尉,是以便需择一名白骑都尉。本来,当自曲都中论功拔任,焉知,三位曲都功劳着著,却难分高低,故而,荀娘子一时髦起而作决,当决胜于擂台!
台上一干白袍哗然,其人所邀者恰是鲜卑若洛,若洛而本年方十四,此番由炎凤卫转入具装骑,上蔡诸军,何人不知炎凤卫曲都若洛,枪法高深、勇猛擅战!
一入河西,氛围即为一凝。纵使软绵有力的夏风掠至此地,亦尽作肃杀。
固始与上蔡夙来交好,赵愈见了刘浓,神情极喜,在顿时深深一揖,笑道:“刘中郎三战三捷,大胜胡酋,斩首万余,得保洛阳十余万公众南流,此乃洛阳之幸,亦乃豫州之幸!赵愈鄙人,未能恰逢其会,唯有滋粮两千石,以供刘中郎安民!”
刘浓道:“然也,凉州张茂虽仿佛自据,却素怀晋室,亦不容失!得凉州大马据北,刘曜南顾之时,十指即蜷其三!”
赵氏去岁粟田被焚,现在献粮两千石,必定已耗尽积储,足见其心热诚,刘浓心胸大慰,笑道:“赵府君,固始县亦纳数千流民,坞中存粮可足?”
将将转过盘石卫的择人高台,白骑择人之处,暴起一阵喝采……(未完待续。)
“噗嗤……”
“然也!”
荀灌娘扬眉轻笑,半眯着眼瞥了瞥刘中郎,戏谑道:“堂堂华亭美鹤,平虏中郎将,莫非,竟欲诓人乎?诓得一时,岂能诓得一世!”
“刘浓之心,天日可表,何故讽刺!”刘浓眉正色危,神情开阔,拔了拔飞雪,向城外纵去。
郭璞抖了抖袖子,淡然一揖,笑道:“郎君,安阳等县亦有粮草押送至上蔡,不日即临!虽非累牛充栋,然其势可喜!”
徐乂喝道:“恁地刮燥,刀枪剑戟,任尔遴选!”
荀灌娘抿了抿嘴,莞尔一笑,提马追上,轻声道:“何故恼羞作怒也!”说着,眸子一溜,见刘中郎面带忿忿,心知他挂不住了,遂笑道:“日前程经许昌,阿弟言,居襄阳之颖川士族,见北地渐安,意欲赴北一探。”
刘浓愣了一愣,方才他确乃只闻上半句,不知那里获咎了她,神情悻悻,正欲踏桥入河西,却见郭璞与赵愈打马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