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数督,三思!”李闳踌躇道:“如此一来,郯城空虚,如果石虎趁机剿袭,焉可抵挡?”
这时,帐长大将李闳昂首看了看天,见日渐西落,稍作思考,便纵马靠近,沉声道:“多数督,现在天时已晚,士卒奔行一日,已呈疲态,莫若入城暂歇,明日复行定计?”
“微,微微……”祖盛浓眉一抖,心中豁然大喜,身子却一歪,栽落马下……
“呜……”恰于此时,石虎兴趣飙至最浓烈处,旁若无人的捧着艳姬螓首,长长的顺出一口气,继而,待艳姬为其清理结束,把那艳姬一推,长身而起,笑道:“佛图澄比丘,何如?”
……
寒星伴月,冷辉千里。
“嘤……”侍姬吃痛,浅呼出声,石虎瞋目一瞪,侍姬花容失容,从速掩了嘴,蒲伏于床边。石虎顿了一顿,心火难耐,便抓着侍姬盘着堕马髻的螓首,稍稍按了一按。侍姬会心,缓慢的溜了一眼那一群面若古井的白衣道人,强忍着无边羞怯与痛恼,凤眼迷离,樱唇微启。
星辉夜冷,寒蝉凄惨。
“报……”烽骑一人挽三马,背上令旗拉展如面,待至近前,大声叫道:“回禀多数督,昨日晨时,谢将军引步、骑两万直走费县!”
白衣佛图澄道:“相轮铃音云:‘秀支替戾冈,劬秃当!’”(此乃羯语:军队一出,即得!)
“罢了,佛图澄比丘为请神明,耗废心神,切切不成推让!”石虎表情大好,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,命佛图澄撤退。
“嗯……”石虎慢声一应,手按膝盖,身子微作前倾。逯明顷刻一惊,肉块几乎滚落,从速伸手捞住,置于腹下,继而,未敢看石虎,蒲伏于地,额抵绒毯,颤声道:“单于元辅息怒,也许其意乃摸索,莫若再行……”
星月低垂,挂于峰颠。
石虎拾起盘中一块肥肉,递给逯明,笑道:“你我总角比交,何需多礼!”说着,挑了一眼逯明,指着盘中肉,道:“吾乃何人?昔日逃亡之奴也!现在,饮有酒,食有肉。而此,皆乃将士博命之功也!且饮,且饮……”抓起一碗酒,咕噜噜一阵饮。
佛图澄皱了皱眉,心知石虎喜怒无常,若再推让必激其怒,因而,只得领着徒子徒孙们沉默出帐,而那艳姬则挂在他弟子身上,一步一娜,极其妖娆。
“蹄它,蹄它……”
“遵令!”逯明眉头一抖,不敢有异意,当即领命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