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临淮,徐县……”
“罢!”
两名婢女旋步迈出门外,瞥见刘浓时眸光一亮,强忍着未呼出声。
刘浓洒然一笑,正欲沿假山后的小道而上,却见廊上直直行来两婢,端手来至近前,万福道:“但是华亭刘郎君,夫人有请!”
卫夫人冷然一笑,继尔挺了挺身,淡声道:“自小见汝,便知汝心极重,乃薄情寡恩之辈。不想本日长成却变了模样,是卫茂弘眼拙,亦或别因,我亦不欲再行思度。现在,但且言事,汝隽誉传于江左,却不思为人拔擢,想必汝心已作决,说吧,欲谋何地?若力所能及,当助汝一臂之力,若非,请汝自归。”
刘浓道:“由华亭而至。”
斜斜朝天一揖:“刘浓,见过卫郎君!”
卫协放声大笑,转念之间又想起了本身的画,顿时把脑袋一缩,大声嚷道:“休言恁多,快快上来,且来观我之画,为我题词。本日,需得注题三首,非也,四首……”
卫夫人也在打量着他,昔日小童已长成,面前的少年郎君身姿秀拔,面若冠玉,剑眉而星目,一举一动,不徐不急。垂垂的,她暗觉眼角微酸,右手用力握了握左手,强行忍住那莫名的哀痛,冷声道:“汝从何来?”
对座于案。
而此,恰是刘浓所谋,当下便将本身欲往之地奉告纪瞻。
卫夫人缓缓抬目,定定的看着刘浓,很久,一声长叹:“汝乃何人,你我尽知,但且言之,汝至建康,意欲何为?然,事前言明,我卫氏今非昔日,于汝而言,助力甚少。”到底是卫夫人,冷言冷语,如冰似箭的直扑而来。
卫协将脑袋搁在石头上,眨着眼睛俯视刘浓,细细一阵打量后,笑道:“美也,美也,果然壁人也,快快道来,昨日收得多少香囊,可充牛塞栋乎?”
……
桥小不成入车,来福引车走偏林而入,刘浓站在小桥上,桥下静水无声而流,七年前,碎湖曾于此地,牵着他的手……
一出卫氏,美郎君脸上洋满笑意,钻入车中,命来福驱车前去王氏,谁知王羲之却不在府中,便留下诸多礼品,再往纪瞻府上。
十年,届时王敦已然败亡,苏峻又乱,后赵兵锋淹没徐州,东晋就此龟缩江南,再难往北寸进。如果如此,洛阳慢漫无期也!
因而乎,此消彼长之下,晋室之才,奇缺。
“哼!”卫夫人冷冷一哼,瞥了瞥刘浓的袍摆。
仓促一日,拜尽各位尊师长辈,待归返清幽竹道时,已是月垂入溪。
刘浓将茶一荡,递呈纪瞻:“长辈,且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