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仙嗡,嗡……”
“唉,唉……”
秋分将至,族叔入建康述职,小妹吵着闹着要来玩耍,所为何来,她这个阿姐天然心知肚明。看着亭中的美少年,袁女皇幽幽的暗了一口气。
潭中俄然传来一声娇喝,刘浓听得此音,剑眉一拔,仓促一看,竟禁不住地“咦”了一声,只见在不远处的一叶蓬船上,袁女正冲着本身挥拳头,而此时,大部分人都堕入支遁的意韵中犹未醒来,刘浓极奇,她为安在此?她为何未沉思入迷?果然心智果断乎,非也,她正脱了绣鞋踢水玩……
一月、一白两个身影,如梦似幻。
空里流霜不觉飞,汀上白沙看不见……不知乘月几人归,落花摇情满江树!”
隔得太远,刘浓听不清他在说甚,朝着支遁遥遥一揖,朗声道:“良月当空,良朋将行,刘浓愿以此诗赋遥寄其行,寥表情意!”言罢,放眼看向夜空星斗,但见冷月若珪斜挂,银河若绸倒悬,再低头掠过碧潭,清风幽幽,拂过潭面,荡起舟上灯火,纹开寸寸波澜,一时心潮若涌,当即背倚白玉大道上的抚栏,对着夜空,放声道:“春江潮流连海平,海上明月共潮生!”
“然,然?!”
“嗡,嗡嗡……”
散音如水激绽,而后曲音放缓,其状洋洋,似盘桓于月下柳畔,若清风漫燎衣冠,江照月,月照花,花月两类似,人忘返。
“仙嗡……嗡……”
“罢!”
便在此时,刘浓右手三指悄悄一拂盘着的袍摆,朗声道:“非也!”一语既出,声音不重不烈却刚好切中支遁的节点,令支遁身子一震,闭着的眼睛也随即而开。
洁白若雪的身影一顿,支遁回过甚来,淡然笑道:“当离,当别,何需再言。”
当支遁将‘即色’引以《周易》反证之时,刘浓一弹袍摆,将其话语截之,以《周》对《周》,展开洋洋洒洒近千言以驳,再以《庄子》锁端于‘离卦上九’,以离卦解释死生之道,色空之义。
支遁将怀中白毛麈一挥,笑道:“君乃名流,倘洋与六合,该当启端。”言下之意者为刘浓尚在尘凡中,而他将出,浮名已偶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