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哞!”
“瞻箦!”
由正阳居中辩至夕照偏斜,尚未决作胜负。
女婢行至近前,浅浅万福,轻声道:“刘郎君,宋小娘子有请,可否随婢子移步?”
“小郎君,坐好咯!”
刘浓正色道:“然也!”
“噗嗤!”
“不敢苟同矣!”
罢!
但谢裒亦真能忍,此时凡是深通玄理之辈皆可辩出。纪友已属枯木强发、难以再续;而刘浓面不着色,常常出言渐呈浑然一体、无懈可击之势。
夕阳拂着绿衣,盘桓髻上的步摇泛着点点流光;裙畔,和顺的伏着根根玉指,悄见,豆蔻樱艳。
宋祎媚笑道:“绿萝与宋祎不识,只是宋祎所识者与绿萝极似罢了!”
来福转头一笑,而后将鞭一抽,“噼啪”一声空响。
“谢过,教员!”
王、萧为一体互承,谢、袁则相互倚角;本来两相一济,正合安稳均衡之势。
淡然于纪友身侧负手而立,颀长七尺身形高出纪友半头;姿仪自不消言,一个美秀孤遗,一个面红糟鼻,恰若云泥,尚未言辩便已高低立判。
谢裒微微一笑,缓缓踏出亭中,心中则道:瞻箦恐怕待我已久矣!
纪友怒极反笑。
王氏庄园,桂道口。
……
脚步未曾逗留,挥着宽袖,穿行于林,眉梢微凝,心道:看来绿萝,应乃绿珠之女!至于宋祎,她为何不在王敦身侧,竟乃萧氏义女?是史载有变,亦或另有别因?莫非……
“杀?!”
“稍待!”
刘浓洒然一笑,回身向朋友们踏步而去,眼角余光掠过林间深处,周义不知去处。悄悄一转,见刘璠正背着双手慢悠悠度下山。
自此而后,将再无玄谈,偶有玄谈对话。保举一部民国女步《斑斓繁华乱世歌》,女主很有本性(未完待续。)
不知不觉间,竟已行至日前操琴之所。落日正美,投于碧潭中,映着绝美的容颜。有人扔下石子,顿时搅起一片灿金,惹得鳞波纹荡。斑斓的女郎蹲在石上,歪着脑袋凝睇水中之影,眼眸轻眨、轻眨,似迷,若徜。
“然也!”
未有半分停顿,未有涓滴躲闪,宋祎眸子直迎,微微点了点头,轻声道:“刘郎君聪明过人,想必早已猜出绿萝乃宋祎旧识吧?”
王侃本欲作言以待二番、三番,听得屏中之人已然作决,又见纪瞻目光如火、银须转动,当下便捉着茶碗渐渐回身避过,默不出声。
刘浓微微一笑,懒得与其计算,淡声道:“君子藏器于身,待时而动!此器……”
二人言锋辞锐,一个据‘无有一体’,一个持‘无中生有’,恍若两军对战,犬牙交叉、竞相厮杀。
“嘎吱!”
“嗯!”
纪友狠狠盯了刘浓一眼。猛地一挥宽袖,短促地窜入中心案席,一撩袍摆落座,重重吐出一口浊气。宽裕与燥意渐去,眼中精光暗聚,气势已呈分歧。
身后传来一声唤。
唤声不断于耳。
木屐突然一顿,缓缓回顾,只见在一株歪脖松下,俏生生立着一个女婢,细心一辩,像是宋祎的婢女。
“哼!”
刘浓由然一愣,缓缓点头,回身踏出院中,背后飘落一字:“否!”
刘浓笑道:“宋小娘子何惊?不过因久习五禽戏,故而身足健旺也。”
刘浓被其打断话语亦不作恼,淡然道:“贤人有言:不言之教,有为之益。天下希及之;刘浓鄙人,亦愿效仿先贤,以贤人之言而释贤人之意,旁引左证探窥其妙。或可著书续言,代贤人而行道。况乎,言则言之,不言则守中,既欲行之于言,何来戏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