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瞻与刘浓而言,委实至为关头,若要至洛阳,不容有失!
“然也!”
“哼!”
……
宋祎侧首,俯视,问道:“明日何人侍琴?是,是阿谁白袍么?”说着,将玉笛指向巨石下正举头望着自家小郎君的来福。
莫论胜负,皆非刘浓所愿!
“妙哉!”
“哈哈,既是如此,汝且道来,吾将一一驳之!”
而司马睿殁后,纪瞻与继位的明帝司马绍终究将胜出,诸多从随王敦军府的世家因受连累,从而导致东晋世家权势初度窜改!
刘浓负手而立,目逐轮日渐落于西,答道:“然也!”
公然是她……
刘浓正色道:“然也!”
一回顾,红楼七友皆在不远处等候,王羲之斜倚着松树面带浅笑,而小谢安正边挥拳头边奔来,谢真石提着裙摆跟着追。
唤声不断于耳。
刘浓稍作沉吟,便向那面带殷切的女婢点头。
未有半分停顿,未有涓滴躲闪,宋祎眸子直迎,微微点了点头,轻声道:“刘郎君聪明过人,想必早已猜出绿萝乃宋祎旧识吧?”
言至此处,软软笑起来。
刘浓悄悄一拂,抽身而出,微微一笑,揖手道:“如果宋小娘子想见绿萝,且待明日。刘浓,先行告别!”言罢,轻身跃下巨石。
刘浓稍一侧身,避过,伸手扫了扫左肩,面呈淡然再回以千言。一语毕罢,捧茶默饮,嘴角浮笑。
世人围着刘浓恭贺,刘浓笑言谢过,毕竟忍不住揉了一把小谢安的总角头,惹得他嘴角一翘。不屑的翻白眼。
王侃本欲作言以待二番、三番,听得屏中之人已然作决,又见纪瞻目光如火、银须转动,当下便捉着茶碗渐渐回身避过,默不出声。
“哦?原是如此!”
刘浓回过甚来,凝睇着来福,笑道:“然也!”
渐行,嫣红渐烂。
江左之地门阀林立,北迁而来者以王谢袁萧为首,江东本地则以顾陆朱张为尊。南人、北人经得数年明争暗斗,朝堂当中,北地世家已占尽上风。
……
林间边沿处,宋祎轻笑一声。
“嗯……”
刘浓微微一笑,懒得与其计算,淡声道:“君子藏器于身,待时而动!此器……”
“稍待!”
纪友怒极反笑。
会稽郡守江南榜样纪瞻,江南士族率先投奔司马睿者,因事北而与本地士族暗中分歧,又与北地世家亦无甚来往。夹于几股权势之间,刚好便为晋庭忠厚拥戴者。
青牛憨啼,迈动四足,拉着车厢驶向山阴城。
然也!
抓着裙角,款款迈至巨石边沿处,长长的睫毛剪辑着远方灿艳的云锦。殊不知,她本身却入了别人的视线,亦作画。
“当尽也!”
其间,仓促用过食点。
二人言锋辞锐,一个据‘无有一体’,一个持‘无中生有’,恍若两军对战,犬牙交叉、竞相厮杀。
跳下车,抖了抖袍袖,踏向客院,边走边道:“来福,周义,杀!”
女婢行至近前,浅浅万福,轻声道:“刘郎君,宋小娘子有请,可否随婢子移步?”
纪友倒抽一口寒气,“簌”地离案而起,愁眉深锁,以拳击掌,绕着矮案来往盘桓;足足小半刻,眼睛突然一亮,方才扫袍落座,再述言相驳:“非也,汝之所言,不缔于井蛙矣!贤人言:大道不称,大辩不言!器也,时也,皆乃道之‘无’而生窜改也,是为大道大辩也……””
刘浓揖手道:“刘浓,见过宋小娘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