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隆怒道:“说甚?快讲,若再讲一半,定将汝斩作肉酱!”
“吾与骆……”
祖盛见未能引他说出来,也不泄气,朝着堂上堂下团团一揖,笑道:“祖盛人微言轻,难以站此明堂,但却识得一二名流,这便去接老友。各位,别过。”
骆隆一听又是此言,欲砸人,案上却无杯,拍着案,狠声道:“快快细细道来,不成遗漏。”
当下,祖费便将昨日祖氏之事道出。
待来福话语落地,世人先是苍茫,再是恍然大悟,随后是不敢思之!顷刻间,休说祖严与祖氏族人,便是尚未晓得小谢安身份的祖盛亦极是震惊!
“安敢如此欺吾!!!”
祖渔一声大吼,窜向阶上便欲擒住小谢安,小谢安却半点也不惊,大模大样的凝睇他,祖渔被他看得心中一悸,脚步一慢,脖子上却蓦地一轻,随即一紧,而后便听“碰!”的一声,面前金星乱冒,挣扎两下,昏死畴昔。
祖严低吼:“汝敢……”
“然,然也……”
祖费颤声道:“是,华亭刘浓言,言府君不过是乌伤县骆氏之弃子,不然怎会至娄县,犹若楚,楚……”
刘浓皱眉道:“非也,君子喻以义,小人喻以利,此乃义、利之争!”
祖费道:“然也。”
小谢安瞅了一眼,甚奇,问刘浓:“美鹤,他们在做甚?牵钩么?”
祖费看着祖盛渐行渐远的高大背影,心中格登一跳,莫非这厮真熟谙甚名流?未传闻啊,事不宜迟,理应作实,朝着祖严大声道:“族长,嗯,非也,族兄,请交出族节!”
祖费乜斜着眼,拂袖冷声道:“让位于贤,乃明正之举,何来祸起一说。”
祖费听罢,神情莫然一顿,“碰”地一声,重重跪在地上,磕着头呼道:“府君,府君此举千万不成,若,如果如此,那,那我祖氏便亡矣!”
“有何不敢?族兄,弟,弟忍你已有二十年,真欲网破鸟亡乎?”祖费目睹二十年等候即将动手,心已入魔,赤红着眼晴作困兽犹斗。
骆隆慢声道:“笨拙,我既行此招,便可护得住你祖氏。”顺手接过婢女递来的酒杯,缓缓斟得一盏,浅抿一口,赞道:“好酒!”
刘浓拍了鼓掌,走到堂上,将小谢安护住。
恰于此时,祖盛一声高叫,堂上、堂下之人闻声而望,只见祖盛与一美郎君并肩而来,那美郎君的右边另有一个小小郎君。
祖费不敢昂首,冒死叩首,血染青石阶。
太快,兔起鹊落当如是,与祖渔交好的几名本家回过神来,纷繁叫唤着冲上来,却突见一道身影打横一闪,随即便见雄浑非常的来福左臂一挥,将扛案奔来的人连人带案劈出丈远,大步疾迈,几个起突,手刀高低几挥,“碰”、“碰”一阵闷响,倒得一地。
斯须,招手叫过祖费,细细一阵私语。
骆隆羞恼狂怒,拍案而起,绕着鸟笼一阵盘桓,吓得祖费与侍从瑟瑟作抖。脚步越来越快,眼睛却愈来愈明,呼吸亦渐尔平复,缓缓走到案后坐下,闭上了眼。
祖费阴阳怪气的道:“现在,祖费不敢言士族,但起码亦可交友一二名流,为祖氏稍添郡望。”
“阿父……”
祖费大声作答,话出一半从速敛口,几乎便顺着祖盛的话头说出心中之人,而那人是千万说不得的。当下涨红着脸,怒道:“汝父无所为,欲让位于贤。汝乃小儿辈,有何说话之地?快快退下!”
“郎君,郎君,有客到!”话尚未落地,祖盛的贴身侍从面带忧色疾疾奔来,边奔边大声呼喊。
竖日,夜月高悬。
悄悄一击掌,院外走进三名满脸横肉的武曲,带着刀……(未完待续。)
骆隆迈步出案,渐渐走向室内,边走边道:“临时非论你所言是真是假,然,此事由不得你,你若按我所言去做,尚可留你一命,护你一族。若非,现下便喂鸟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