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真石几乎惊呼出声,笔杆嵌入酒窝填得满满的,身子却慢悠悠的转过来,撇了一眼廊上局促不安的谢裒,缓缓起家,端着双手款款万福:“谢真石,见过刘郎君、褚郎君!”
东城柳渡送饯后,纪瞻召刘浓于静室对坐,其间,纪瞻问及刘浓对刁协与刘隗所行之观点,纪瞻大要看似在问刁协与刘隗俩人,实则是在暗指当今局势。这,刘浓天然晓得,对纪瞻并未有所坦白,将本身所思所想一一道尽,刁协、刘隗意在收权于皇室故然是好,但此举不缔于与天下门阀世家做对,螳臂当车岂能成事,终将落得个身故刀斧的了局。
途中得遇谢奕、谢尚,俩人至城东虎帐返来,自那日刘浓与桓温较技后,谢裒、谢鲲见刘浓文修武具,便令谢奕与谢尚每日需得于营房点卯,勤习兵阵,练习武事。并将全部郡军交由他俩筹划,为此,谢奕极喜,谢尚却意兴阑珊,十几日下来,白玉般的谢尚黑了一圈。谢尚幽幽的瞅着刘浓,那眼神让刘浓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。
“嗯!”来福重重的点头,心道:小郎君说不是好东西,那定然便是如此,这些郎君们都是蠢的,明知是毒,恰好还乐呵呵的服……
褚裒意味深长的笑问:“瞻箦如此美姿仪,古人面而生惭且文全武备,直若玉壁初雕,不知那家女郎有幸得遇瞻箦耶?嗯。壁民气中可有罗敷?”
来福在车辕上插嘴道:“褚郎君意欲何为?”
嗯……
刘浓笑道:“非是灵丹灵药,乃毒,不成服之!”
来福道:“恰是。”(未完待续。)
至于吴兴周札,周氏当今凋萎殆尽,我若乃周札定将敛迹隐晦,静伏以待光阴。周札另有昙花一现之机,在王敦初次行反时,司马睿将授周札右将军,屯守石头城、督导建康水陆军事。但是,这便若阳春逢白雪,周札成于此也败于此。不敷为虑!
靖平乱世与俭朴无争,前者或许有之,后者何来?便是桃花源也未能悠长,仅可一时也。六合复争。天然复争,人食粟肉岂可果然俭朴无真?人道本善亦或本恶,固然难以一言而穷尽,但此时的世家名流们整天索求至理。故而常有隐逸之举,弃浮华而逐本真。何如,六合局势在争啊……
便如桓温,我若不与他争,我何求我真?便若周义。我欲至静而树影却狼籍!便似刘璠,我欲梅花与雪各作奇绝,但是,非彼之愿也……
谢真石皱着细眉,歪着脑袋未看刘浓,稍稍一想,是也,脚步沉沉的应是华亭美鹤,而另一个却有些混乱,会是谁呢?
刘浓微微一笑。克日褚裒之父正与谢氏手札打仗,谢真石乃是谢鲲之女,谢鲲并未矜持朱门而有所慢待钱塘褚氏,褚裒目睹端倪可期,心胸骤开下,恰是东风对劲之时,故而言语间便无所顾忌。而这也仅是两人暗里言语,毕竟华亭刘氏门弟家世陋劣,如果外泄定为人曲解刘浓攀附,与刘浓申明有损。
簌雪埋松?青松傲雪!
呀,是他,这个木头……
“哈哈!”
“季野,这,这,当然……”刘浓微浅笑着,好整以暇的看着褚裒的窘态,似踌躇难决的缓缓点头。目睹褚裒面色渐呈绝望,俄然又道:“当然可矣!”
当下,少数从命多数,一行数人至院外赏兰。刘浓领着几个小家伙避得远远的,给褚裒与谢真石留下私话的机遇。其间,胖谢万发起斗草,小谢安不屑为之,胖谢万吵着闹着要去寻谢真石与她斗,刘浓从速将小瘦子抓住。
刘浓朗声长笑,有好友在侧足以令人胸怀大开,邀褚裒上车一同前去谢氏主庄。二人对座于车中,刘浓的车厢甚大,两人对座亦不嫌拥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