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将落脚。罗环朝着一名白袍点头,白袍将腰刀抽出,猛地一刀斩中身侧同袍的前胸,庞大的贯力斩得那名白袍连退两步。随后那人站定脚步,拍了拍身上的甲,若无其事的道:“小郎君,无事。”
罗环掂着腰,大声笑道:“曲平,莫非汝自知必败于我,是以方行此下策?”
五步外,张平回刀入鞘,目光直视刘浓,半晌,微微阖目,按着刀半跪于地,沉声道:“曲平,见太小郎君。”
小静娈当真隧道:“罗首级,骄兵必败哦……”
建别庄?刘浓听得蓦地一愣,歪头看向碎湖,而罗环等人也纷繁投目相顾,既是身为华亭刘氏一分子,谁不肯家属日渐昌隆。
待胡华将商事回禀结束,碎湖轻声道:“小郎君,我们该建别庄了。”
刘浓侧身问罗环:“此乃张平所携部众?”
公然,碎湖微微一笑,细声再道:“高首级所言甚是,开源节流乃强大之道,节流,我们华亭刘氏向来俭仆。而开源,刘訚阿兄本年商事运营的极好,但碎湖思之,花开多处方为美。粮粟更是不成或缺,是以便盘核了近年各项账目,农田收成确属逐年递加,故而碎湖感觉理应建别庄行以补全。”说着,又朝着刘浓深深万福,脆声道:“请小郎君思之。”
小静娈眨了眨眼睛,心想:‘咦……这个小郎君是送东西来了。’格格笑道:“小郎君,哪静娈呢……”
世人议事已毕,刘浓兴趣极佳,率着世人绕行于庄园背后的羊肠小道,路过箭岗,便是在此等凛夏季气,守备也极是森严,簇簇箭矢犹若寒星逼眼。
罗环道:“兵势若雄,便可摧山倒海!”
“嗯!!”
“哐哐哐……”
故而,罗环思之再三,便点头应允。庄中部曲皆由罗环调令,刘浓并不会干涩。
“仿佛,仿佛是阿谁小郎君……”
刘浓将张平扶起来,又对着小静娈宛尔一笑,说道:“莫论汝乃张平亦或曲平,汝既携众来投我华亭刘氏,便是我刘氏之人。”说着,又笑问:“何故以木马习之?”
“甚好!”
白袍阖首肃立,齐声道:“见过,小郎君!”
刘浓细细一阵沉吟,少倾,笑道:“我再思思,不过,若要置庄,我们便置在吴县吧。”当下,又问及罗环马军练习一事可有章程。
罗环笑道:“小郎君,那边便是练习马军之所。”
罗环大声笑道:“小郎君,耳闻不如目睹,何不至海边马厩一观?”
张平不屑的挑了罗环一眼,冷声道:“凛冬若不蓄马力,待得春秋之时,如何一展其锐?”
由不得他们不惊,但见在栅栏的另一面,偌大的校场中,百余名白袍正骑着马、挥着刀,俯仰劈刺、喝杀连连,只是他们所骑的却非真马,而是由五根木头简易搭成的木马,一根横驾做马背,四根分前后做马腿。
“阿兄,真的来人了……”
碎湖面不改色,微微倾身万福,平目迎视世人,声音清脆:“建庄,本来就近最好,可节流诸多财帛,但经得阿爹查对,佐近已无良田可垦,便唯有另建别处……”
“哈哈……”
然也,随时能够拆下来的甲片,想必是他的主张,刘浓问道:“防护如何?”
刘浓愣了一愣,瞅着标致的小女孩,笑道:“嗯……等汝长成,汝可为副首级!”
芥香飘冉,清脆的声音反响于宽广的议事厅中。
“非也!”
“是,小郎君。”罗环正在穿白袍捧来的甲,闻听此言当即按刀阖首,抖得身上甲叶锵锵作响。
在这百余人的最火线,张平雄浑的身躯压得身下的木马嘎嘎摇摆,而他浑然不觉,口里正大声喊着:刺、劈、削、卷。跟着他的喊声,一干白袍将木马前后的具具木人砍得东倒西歪。而这尚为不奇,在张平的身侧,一具小木顿时,有一个小女娃也拿着一柄小刀片跟着挥,嘴里还大呼着:“哇哦,中,哇哦,中!冲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