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也,随时能够拆下来的甲片,想必是他的主张,刘浓问道:“防护如何?”
刘浓侧身问罗环:“此乃张平所携部众?”
公然,碎湖微微一笑,细声再道:“高首级所言甚是,开源节流乃强大之道,节流,我们华亭刘氏向来俭仆。而开源,刘訚阿兄本年商事运营的极好,但碎湖思之,花开多处方为美。粮粟更是不成或缺,是以便盘核了近年各项账目,农田收成确属逐年递加,故而碎湖感觉理应建别庄行以补全。”说着,又朝着刘浓深深万福,脆声道:“请小郎君思之。”
张平不屑的挑了罗环一眼,冷声道:“凛冬若不蓄马力,待得春秋之时,如何一展其锐?”
而他刚一上马,一名白袍便吃紧奔来,翻身上了他的马,领着世人持续练习。
由不得他们不惊,但见在栅栏的另一面,偌大的校场中,百余名白袍正骑着马、挥着刀,俯仰劈刺、喝杀连连,只是他们所骑的却非真马,而是由五根木头简易搭成的木马,一根横驾做马背,四根分前后做马腿。
“嘿……”
刘浓见罗环笑得颇是诡异,心中也稍奇,走上前一看,只见白袍身上所披之甲确乃匠作坊所屯积的钢板,这些钢板三分厚,长三寸、宽寸半,呈长方形,如果碰到战时便可缓慢成甲。而现在,这些甲片上则多了四个小洞,洞与洞之间用被鱼油浸过的麻绳死死系着,竟串成了一套半身甲,若再制上庇护下半身的甲裙,固然不太美妙,但无疑便是一套满身步人甲。
罗环按刀笑道:“小郎君何不观之。”
“此乃小郎君!”罗环喝道。
刘浓细细一阵沉吟,少倾,笑道:“我再思思,不过,若要置庄,我们便置在吴县吧。”当下,又问及罗环马军练习一事可有章程。
再行半炷香工夫,往昔的栅栏已不见,面前横曳着一道高达五丈的城墙,墙上有白袍裂展于北风中。
话将落脚。罗环朝着一名白袍点头,白袍将腰刀抽出,猛地一刀斩中身侧同袍的前胸,庞大的贯力斩得那名白袍连退两步。随后那人站定脚步,拍了拍身上的甲,若无其事的道:“小郎君,无事。”
世人议事已毕,刘浓兴趣极佳,率着世人绕行于庄园背后的羊肠小道,路过箭岗,便是在此等凛夏季气,守备也极是森严,簇簇箭矢犹若寒星逼眼。
“甚好!”
碎湖面不改色,微微倾身万福,平目迎视世人,声音清脆:“建庄,本来就近最好,可节流诸多财帛,但经得阿爹查对,佐近已无良田可垦,便唯有另建别处……”
罗环掂着腰,大声笑道:“曲平,莫非汝自知必败于我,是以方行此下策?”
刘浓笑道:“你且说说,如何建之?”
波浪声,声声入耳,由纤细渐呈骤烈。
罗环沉声道:“然也,皆是百战悍卒。小郎君莫怪,虎帐肃杀。此当为正法。”
小静娈眨了眨眼睛,心想:‘咦……这个小郎君是送东西来了。’格格笑道:“小郎君,哪静娈呢……”
何需思之。这一年,单是白袍的人数便翻了一倍不足,每日练习不经稼穑,何况,尚多了一百二十匹马,各项吃穿用度岂能少了?若非刘訚商事翻开结局面,怕是早已入不敷出,但如果建别庄,财帛从何而来?
她这一顿一瞅,罗环立马严峻了,重重的干咳了一声,按着腰刀沉声道:“小郎君,当今虽是世态靖平,但依罗环之见。江东之地实属雷渊暗聚,切不成等闲视之。”想了想,硬着脖子道:“嗯……碎湖大管事,我们尚是商讨建别庄吧……”
“静娈……”碎湖忍不住的娇声放笑,拉着小静娈的手,让她不再添油加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