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门阀风流 > 第一百五十八章 何故垂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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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父,儿子只是据理作争罢了,莫非阿父之言尚能大过天理去?”陆纳满不在乎的笑了笑,偷偷瞅了陆老一眼,心中极是奇特为何陆老要为瞻箦说话。

陆玩正欲辩驳,目光却猛地一滞,居高俯视,但见美郎君脚上的布袜结冰又化,身下是一滩冰水,而如此气候,他的背心竟湿了一大片,脖子上汗如泉流。

怕成如许?陆玩心中不喜,冷冷隧道:“所为何来?”

“非也,依得阿兄脾气,便是陆叔亦定不成劝,罢,勿再言此,那刘氏子安在?”陆玩展开眼睛,眼底伤痛一闪即逝。

婢女上茶,刘浓默吸一口气,顾不得陆玩的目光,捧起案上茶碗便饮,滚汤的茶水顺喉而入,将胸中的寒意驱除很多,但下半身却仍然是木的,尽力坐直身子,面色惨白若纸,额上细汗如豆。美郎君旧伤未愈,此时再一受寒,直觉面前金星乱冒,臀靠脚,手掌膝,呈三角之势苦撑,方能勉强不倒。

陆老将信缓缓一阖,恭身默退半步,跪于案前,老眼含泪,双肩微颤:“都怨老仆,若非老仆当时有伤在身,不能随小五郎君入洛阳,不然,定可劝得两位小郎君及时回归江东。”

陆老道:“沛郡,在南。老仆若未记错,华亭刘氏,草创亦在南,似是,似是得名于建康新亭……珠,珠……”

“小八郎君……”

陆玩行到廊上,借着回廊视野,将室中美郎君姿势一眼尽揽,悄悄点头,心中却一阵愁畅。初见伊始,他便极喜刘浓,不然也不会言刘浓出自沛郡刘氏。但赏识是一回事,将女儿妻之又是一回事。一想到女儿持着绣剪,泪痕班驳的模样,胸口就一阵阵的揪疼。

一炷香后,陆玩踏出室来,皱眉问道:“人犹可在?”

陆老道:“比拟陶龙骧何如?”

“小八郎君。”

陆玩吐口一气,瞪了儿子一眼,喝道:“尚未究汝之责,竟敢胡言乱语。”

陆玩看着满案的庞杂之物,眉梢一扬一扬,竟有些好笑之感,转念一想又是极恼,怒喝:“此乃何意?莫非觉得我江东陆氏之女,汝持这些褴褛货便可换之?汝这些物什,于吾观之,不过草芥尔。”

刘浓道:“为舒窈而来。”

陆玩将茶碗重重一搁,沉声道:“意欲何为?”

陆纳眼睛一亮,倾身道:“潜龙藏渊,若遇风云机会,或为阿瞒,或为孔明。”

陆老与陆纳齐呼,陆玩身子晃了一晃,心中到底犹未拿定主张,只得复落矮床,眉宇间尽是迟疑,他考虑此事已有一日一夜,若要就此将女儿下嫁,那是定然不成,休言其他,二者门庭犹若六合云壤。但如果硬逼女儿嫁给妻侄,依得舒窈的性子,指不定真……

陆玩眼睛一眯,拾起案上茶碗,抿了一口,沉声道:“陶龙骧系出豪门,刘氏子出自沛郡王谢,论出身当是刘氏子稍胜,但若论政才,陶龙骧砺精砥志,正若精金百汰、在割能断,而刘氏年未盈冠,实难相提并论。”说着,顿了一顿,又补道:“然,便是现在之陶士行,又岂可譬比我陆氏?”

陆始抱着双臂,冷声道:“刘氏子,我若乃汝,定将惭愧而难存于世,何不掘坑自埋乎?”

刘浓揖手道:“谢过陆老。”

陆老对俩父子的吹胡子瞪眼睛视而不见,众子、女中,陆玩最喜的便是陆舒窈与陆纳,怎会当真生陆纳的气。

呼……

“珠联共辉,然也,瞻箦原是新晋之江东士族也……”陆纳好似恍然大悟,而后啧啧又道:“再言,陶龙骧年已六十,瞻箦年方十五,自不成比,嗯,不成比,切莫乱比……”言下之意,相差几十年呢,焉知瞻箦比不过龙骧乎。

“谢过,陆侍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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