寿儿湖水似的眸子微微睁大,像是受了甚么惊吓似的,不敢置信地看着祁浣儿。
祁浣儿顿时喜笑容开,“行!你承诺了哦,不能忏悔!你在这儿等我一下,我去找人来帮我们捞一个花灯起来!”
“有人落水了――!是七公主!七公主落水了!”
祈浣儿看了一会儿就不感兴趣了,柔嫩的身材儿无骨一样依偎在朱红阑干旁,无聊地打哈欠。
寿儿看着白茗,没有说话。
“扑通――!”
祁浣儿觑着她的神情,见火候差未几了,因而拍了拍她的肩膀,安抚道:“好啦,你别难过,我晓得你不是用心的。”
她蹲在白玉石台边上,身后就是深不见底的冰冷池水,她却全然忘了。
寿儿与她对视着,缓缓摇了点头。
祁浣儿吐了吐舌头,偷偷做个鬼脸。
“哎,寿儿。我问你个事儿。”
话音未落,人就已经跑走了。
她的反应完整在祁浣儿的料想当中。
寿儿也瞥见了,又黑又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,盯着那些莲花河灯,眼神里尽是孩童般的猎奇。
白茗深深望着寿儿的眼睛,唇边噙着笑,语声和顺而体贴,但是寿儿却觉出了一丝凉意。
白茗笑了一声,底子不将她的气愤当回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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寿儿盯着湖面冷静入迷,身后冷不丁响起一道轻柔的女子嗓音。
“姐姐如何一小我在这儿?”
祈墨本是悄悄地坐着,这时偏头睨了一眼祁浣儿,冷冷斥道:“别混闹。”
“我不是!”她低低地叫了一声,眼神像受了伤的小兽。
白茗脸上的笑容垂垂淡了,她看着寿儿,冷不丁地问了一句:“红枣糕好吃吗?”
碧水汀不愧为皇宫中最美的水中楼阁,巍峨的殿宇依着太荷池而建,池上烟波浩渺,一向从湖东面连绵至宫外,月色下,湖面波光粼粼,像是一块儿晶莹剔透的水晶,远处盛开的荷花丛跟着夜风摇摆,披发着模糊暗香。
湖面上冷风习习,比殿内风凉很多,很多人都走到凭栏处赏景,笑语晏晏。无数盏莲花河灯飘零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,偶尔有一两朵莲花河灯飘到了白玉石台边,悠悠地打着旋儿转动。
“快看那儿……”
寿儿垂着脑袋,还是无精打采的模样。
祁浣儿又问:“那你怕他吗?”
寿儿眼睛顷刻一亮,欣喜地点点头。
她的手握着寿儿的手臂,握得很紧,指甲深深陷进肉里,疼得寿儿皱了皱眉,扭着胳膊将要抽脱手来。
“我倒真没想到,你还挺有些手腕嘛。”
比起祁浣儿,寿儿更像是被训了的人,眼睛里的亮光顿时黯了下来,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。
她今儿一整晚都兴趣不高,安温馨静地坐着不说话,晚膳也没吃甚么,可贵这会儿来了精力。
两小我站在一起,白茗比寿儿还高出半个头,她绕着寿儿走了半圈,拿眼打量着寿儿,眼神里有一丝调侃。
祈浣儿忙道:“你别不信赖啊。我皇兄固然凶了点,但是对你是很好的!你想想看,之前阿谁教习嬷嬷打你手心的时候,他还帮你出气,是不是?”
祁浣儿双手合十,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她:“我们顿时就要回晋国了,说不准今后你就再见不着我们了,你就当帮我个忙,好不好?”
寿儿这会儿没如何踌躇,又悄悄点了点头。
祁墨盯着寿儿的背影,直到走远她也没有转头来看他一眼,他眸光一暗,神采不虞地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。
“不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