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好,你我父子分头行事,若圣上有了旨意,我便派人告诉你们。”柳相国安排道。
“休得胡言!若让旁人听到这话,我们一家岂不要命丧于此!大宋是存是亡,你都不要胡乱群情!”柳安国厉声喝道。
“咳,我觉得甚么大事,这我早就晓得了!”柳逸玄道。
柳安国道:“你不知朝中民气险恶,略不留意,便会授人以柄。本日边关急报,圣上召群臣议事,老夫身为相国,本应召去,但是圣上却并未召见老夫,必然是因老夫极力主战,不肯再见到老夫了!”说着又悲伤起来。
“发财,你如何来了?”柳逸玄问道。
“就怕甚么?”柳逸玄急着问道。
“父亲,您叫孩儿返来所为何事?”柳逸玄赶紧问道。
“要紧的事?甚么要紧的事?”
柳逸玄一听,赶紧带着升官往辕门外跑去,远远就瞥见门外站着一人一马,那人恰是发财。
柳安国昂首看到儿子返来,忙将他叫到跟前,说道:“玄儿啊,你来看…”说着便把手里的那封信交给了柳逸玄。
柳逸玄本想劝劝老头,却见他又生起气来,只得说道:“是孩儿不好,今后孩儿不再说便是。”
柳逸玄一听王子纯有难,便开端焦急起来,赶紧说道:“那皇上会不会把他杀了?”
“这败军之将,没有圣旨,谁敢放他们出去。王太尉在信中哀告老夫要保全他儿子的性命,只是老夫现在连圣上的面都见不到,如何替他求得了情啊?”柳安国无法的点头。
“应当不会,这几年边关的败仗接连不竭,圣上也不再究查这些打了败仗的将军,不过是贬官发配,并没有杀这些罪臣。就怕……”
“就怕朝中的小人,若圣上听信了谗言,就不好说了。”柳安国说道。
柳逸玄真想让老头去官不干了,因为他晓得,不久以后,这大宋的满朝文武和那两位天子老儿都得变成金兵的俘虏,与其投降被俘,不如现在满身而退的好。
“甚么,你早就晓得?你如何会晓得?”柳安国问道。
柳安国听到这话,也感觉有理,这几年一心尽忠,却整日战战兢兢,诚惶诚恐。若真能告老归田,也并不是甚么好事,何况老友所托,王子纯又是个夺目懂事的孩子,必然要保他一命才是。便说道:“我儿说的有理,为父这就进宫面圣,求圣上开恩,绕你子纯兄弟一死。”
“唉!”柳安国点头叹了一口气,“我大宋江山,恐命不久矣!”
“父亲,这究竟是如何了?”柳逸玄没心机看信,仓猝问道。
“少跟我废话!明天事情告急,由不得你还价还价,从速上马,前面带路!”升官一脸无法,只得上马往北门去了。
“好嘞,孩儿就等待父亲的佳音。”说罢便出了书房,让人牵马过来。这时却见升官发财已经从禁军大营赶了返来,便叮咛升官:“升官,你与我骑马到北门驱逐王公子!”
“公子,老爷让你从速回府,说是有要紧的事!”发财道。
“是啊,都是老夫的罪恶啊!”柳安国老泪纵横,“要不是老夫主张出兵太原,也不会害死王大人啊,老夫之过,老夫之过呀!”柳安国堕入到深深的自责中。
“那这…以死赔罪…莫非王太尉他…?”柳逸玄显得几分吃惊。
柳逸玄看到老头悲伤,一时也手足无措,说道:“主战何错之有?金人狼子野心,路人皆知,我大宋年年进贡,也没换来甚么战役,到头来反而把这些野狼养的越来越肥,他现在要来亡我大宋,莫非就应当坐以待毙吗?与其等死,不如狠狠咬他一口!”
府门外的几个小厮远远的便来牵马,柳逸玄下了马便往书房里来,却见柳安国手里拿着一封手札,愁眉不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