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小眠的房间离特使并不近,并且不在一层楼上,不过这也不会有防碍,该刺探的讯息已经通报出去,接下来她只要做好内应就皆大欢乐。
这位藩王特使名头清脆,但也不过是个四品,越是这类不大不小的官儿,就越是想要图个吉利,这驿丞每日迎来送往,早就将这些官员的心机摸透了。
腰弯得像虾米,职业性的谦恭笑容挂在汤圆一样的白胖脸上,驿丞那声音和顺得就像男版乳娘:“特使大人,下官已经让人提早三天就为您打理好房间了,话说这间房但是河南的李大人住过的,他白叟家上京述职就是住的这间房,成果您猜如何着,去的时候是四品,从都城返来就是从二品啦。”
特使进了大堂,一眼就看到站在一侧的小和尚,表情顿时大好,俗话说“出门遇朱紫”,他这是下榻遇佛子,大吉大利,繁华吉利之兆也,只要这趟差事办得好,天子龙颜大悦,待他回到藩地,保不准也像那位河南李大人一样,连升两级。
崔小眠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,她发誓明天用饭就在他的碗里加上巴豆粉,屙死他个犊子!
那位想升官儿的特使大人满脸懊丧,连带着对小佛子也没有好气,因而小和尚走的时候哭得更悲伤了,手里拿着方才从驿丞太太那边化缘来的银子,一步三转头,走上了出城的通衢。
崔小眠又长知识了,她感觉本身正朝着老江湖的方向生长,她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,但是贺远却懒很多说,刹时成为通辑犯已经很哀思,被人出售那就更加哀思。
崔小和尚双手合什,一脸虔诚地站在官驿的大堂里,等着安排房间,乌黑的僧袍衬着小和尚那光亮如珠的脑袋,再加上那张白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包子脸,让那位卖力琐事的驿丞太太恨不能烧上三柱香,把她装进佛龛里供奉起来。
崔小和尚看得清楚,特使大人随身带着一只精彩的木匣,凭着经历,崔小眠一看便知――
贺远找了一身小号僧袍给崔小眠换上,这一刻起,崔小眠便是出外化缘的小和尚,路上与徒弟走散,延途又没有寺庙能够投宿,只好来官驿暂住。
为了安然起见,小和尚是在竖日才哭抽泣泣地分开了官驿,因为“他”遭到了惊吓,至于贺远,这个时候早就出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