曰:“使管叔监殷,管叔以殷畔也,有诸?”曰:“然。”曰:“周公知其将畔而使之与?”曰:“不知也。”“但是贤人且有过与?”曰:“周公,弟也;管叔,兄也。周公之过,不亦宜乎?且古之君子,过则改之;今之君子,过则顺之。古之君子,其过也,如日月之食,民皆见之,及其更也,民皆仰之;今之君子,岂徒顺之,又从为之辞。”
彼如曰:‘孰能够伐之?’则将应之曰:‘为天吏,则能够伐之。’今有杀人者,或问之曰:‘人可杀与?’则将应之曰:‘可。’彼如曰:‘孰能够杀之?’则将应之曰:‘为士师,则能够杀之。’今以燕伐燕,何为劝之哉?”燕人畔。王曰:“吾甚惭於孟子。”陈贾曰:“王无患焉。王自发得与周公孰仁且智?”王曰:“恶!是何言也?”曰:“周公使管叔监殷,管叔以殷畔。知而使之,是不仁也;不知而使之,是不智也。仁、智,周公未之尽也,而况於王乎?贾请见而解之。”见孟子,问曰:“周公何人也?”曰:“古贤人也。”
他日,王谓时子曰:“我欲中国而授孟子室,养弟子以万钟,使诸大夫国人皆有所矜式。子盍为我言之!”时子因陈子而以告孟子,陈子以时子之言告孟子。孟子曰:“然。夫时子恶知其不成也?如使予欲富,辞十万而受万,是为欲富乎?季孙曰:‘异哉子叔疑!使己为政,不消,则亦已矣,又使其后辈为卿。人亦孰不欲繁华?而独於繁华当中有私龙断焉。’古之为市也,以其统统易其所无者,有司者治之耳。有贱丈夫焉,必求龙断而登之,以摆布望而罔市利。人皆觉得贱,故从而征之。征商自此贱丈夫始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