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俅才回过神来,取出三十文钱,“来一份吧。”
“官人,来碗米粉不?”店家见高俅久站不走,碍了买卖,便问道。
“别觉得你自投坎阱我便会让你好过……”高俅冷冷地说。他要把明天的倒霉全撒在醉汉身上,不好好折磨一番,难以解心头烦躁!
高俅感到不安。官兵如果查封了青楼,把她们全抓进牢里,清烟尘岂能独善其身?想到那曼妙的身子蒙受监狱之灾,内心不免痛苦。“我应当去救她!”当他筹办掏钱结酒钱时,熟谙的声音俄然呈现:
“你大抵体味我的出身吧,酷刑逼供恐怕没人比我更善于了。你是聪明人,晓得那些话儿不该说,那些话儿最好乖乖说。”
高俅昂首看去,本来是行迹奥秘的醉汉。他左手骨折处已用纱布细心捆绑,暗黄色的膏药渗入出来。不待高俅延请,醉汉已拉开长凳坐下,端起桌上的酒便吃。转眼间三碗酒下肚,用手袖抹抹嘴角,不住地赞叹:“好酒!好酒!你也坐下吧。”
“余兄,你可不能走。”张捕役拦下高俅,公然是冲他来的。
“传闻朱公子死啦!就在半刻钟前。”旁桌低声细语。
小乞丐路儿熟,每高俅追近时,他三拐五弯又跑远了;可当高俅远远落下后,他又放慢速率。两人一快一慢,你追我赶的,便分开了闹市,来到早已破败的城隍庙。
“可不是他么,你猜死在哪?猜不到吧,青楼……”
高俅内心暗喜,这李捕役真是好耍。
很快端来米粉,他正筹办吃的时候,忽见一个小乞丐向醉汉乞食。醉汉骂骂咧咧,但还是给他一个肉包子。小乞丐不竭地鞠躬,一边咬肉包子一边走开。没多久,醉汉风卷残云般吃干喝尽,用袖子抹抹嘴角就分开。
醉汉托着伤手,百无聊赖地走在街上。颠末包子摊时,摸摸肚子,便坐下筹办吃茶。摊主朝他挥挥手,听不清讲了甚么话,想必是见醉汉着装褴褛,当作要饭的了。醉汉一拍桌子,然后指着桌子大呼,摊主当即窜改了态度,对醉汉点头哈腰的。他一手放在桌下,一手在桌面扫,本来醉汉拍出几十文钱。
……
醉汉哈哈干笑两声,脸上也似笑非笑:“我们来打个赌,如果我屁都不肯放半个,我能不能满身无损地分开这里……”
“这姓张的凶险非常,跟他归去还能出来?”高俅内心一狠,手中朴刀摆布搠击,放倒了官兵。李捕役大喝一声,抽刀迎战。张捕役忙退一旁,而醉汉趁乱逃窜。
高俅心生讨厌,恶声道:“你少来烦我,谨慎宰了你!”
“哎哟!对不住,大人!对不住啊,大人!”
自血刃觉醒后,高俅还未舞动此刀。但见血刃所过之处,模糊留下血痕,诡异非常。李捕役天生大力,又耍的一手好刀法,数年来未曾在打斗中吃过半点亏。两人一比武,李捕役暗叫:“好凶悍的刀!”不到三个回合,不成一世的李捕役竟然败下阵来。
张捕役抢步上前,往窗外看去,只见高俅已经远去。本来手到擒来的人,却三番四次让他逃脱,气得张捕役不再顾及风采,破口痛骂:“操他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