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荧沉默不语,仿佛在思虑他的话语。
她的名字从傅沛令的牙缝里挤出,他猛地抓住薄荧的手,逼近了她,他想问问,她的心是用铁来做的吗?不管是火烧还是水淹都摆荡不了分毫,每一次,都能毫不踌躇地挥刀贯穿他的胸膛。
傅沛令来时假想了很多种能够,唯独没有想到两人的见面会是如此平和。
如许的战役是他无数个半夜梦回里最等候的场景,那些两人从未曾分裂过的好梦里, 她仍然情愿为他吹干湿发, 他仍然能够拥她在怀中,听她柔声说话。
“你。”傅沛令目不转睛地看着她,神采里露着已经入骨、毫无明智可言的偏执:“……我所求的,向来没有变过。”
傅沛令的喉咙滚了几下,他看着薄荧, 降落的声音里暴露一丝期冀:“我给你庆贺十六岁生日的时候,用的就是这类酒, 我们倒香槟塔、开香槟喷人、你第一次叫我阿令……你还记得吗?”
“只是有一点你说错了,”薄荧说:“我的人生,早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毁了。”
他曾信誓旦旦对父亲说“不想成为和你一样的人”,但是现在,他已经青出于蓝,比他的父亲更加刻毒、心狠手辣,他蜕去了很多东西,那抹微光却还是留在他的内心,割得他血肉恍惚。
“……你在笑甚么?”傅沛令的内心窜出一股火气:“我没和你开打趣!”
她勾着唇角,笑得浅浅的、轻柔的,仿佛一缕阳春三月的阳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