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疙瘩悔怨了——身上带的包太小,恐怕一次弄不了多少东西上去,要不要我回城里雇个拖车?
冷飕飕的阴气往外灌,我捂开口鼻,点着一根蜡烛扔出来,烛火忽明忽暗,但幸亏没有灭,这洞里氧气充沛。
那铁链固然不粗,但也足有几百米长,是以很沉重,幸亏我俩力量都不小,轮番拖拽倒也不是很吃力,就如许,我们在前面走,铁链在前面“哗唥唥”地响,在洞道里激起一阵阵冰冷的覆信,让人听着心底发寒。
我们顺着锁链的方神驰前渐渐摸索,7、八分钟后,终究到了路的绝顶,那边堵着两扇厚厚的石门,铁链的另一端方拴在门环上。我俩试着拉起门环,可石门实在太沉,我们使出吃奶的劲儿,大门方才动了几寸。
黑疙瘩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老鼠,神采微变,把手中的钢钎握得更紧。
我们钻进了门缝儿,面前豁然开畅,本来狭小的暗道已变得宽广敞亮,且四通八达,十几条通道各向四方延长,地上洒落着很多古陶书画,但都破坏严峻,并且大多都是新茬儿新口儿,明显是被那两个“鬼影”方才弄坏的。
黑疙瘩把腿抬起来,用手电一照,不由倒吸口冷气,那边血糊糊的一团,恰是刚才那只大老鼠,只不过现在肚皮已被甚么利器剖开,肠子还在爬动,四肢还在抽搐,其状极惨。
空中上还散落着一些破裂的陶片瓦片,随便拿起来一个看,都仿佛古物,其间,偶尔会拾到两三件画轴,展开一瞧,固然陈旧残损,但古意幽幽,应当也不是凡品。
我们都很警戒,箱盖儿一开,我俩顿时缩身下去,等了半晌,不见有甚么构造暗器飞射出来,这才谨慎翼翼地探出头,等往箱子里一看,顿时傻了——
再往前走,忽见地上有两条长长的铁链,我们拽了拽,很沉,一端的锁扣已经碎裂,另一端一向往前延长,不知那边是绝顶,又拴着甚么。
黑疙瘩气得直顿脚,“你说那‘老财主’也真是邪门儿,万贯家财留成金银不好么?非得换成古玩古玩,不但占处所,还不好往外折腾!”
越往前走越宽广,最后竟到了一处二十米长宽的空间,我算算方位,此处应当恰是那片正房之下,只见此中陶器玉碟堆叠成山、古书书画铺连各处,好一处“藏宝”之地!
我们拾级而下,大抵走了十多分钟才到了台阶绝顶,算算,间隔空中应当已超越百米——莫非,这就是那“富绅”真正的藏宝之处?
黑疙瘩把钢钎顶在他胸口上,“你他·妈如何出去的?”
他捂着高高肿起的半边脸,不顾本身痛,先是划拉地上那些散碎的陶片,几近都带了哭腔,“多好的东西,就这么毁了,真是痛煞我也,痛煞我也!”
“我一拍门,你家老爷子就给我开了……”黄实忠喏喏道,“我本来深思再跟你们筹议筹议做‘买卖’的事儿……”话没说完,他的眼睛俄然瞪圆,直指着火线,“那、那又是甚么玩意儿?!”
我和黑疙瘩在十几条岔洞前停下,不肯定哪一条是活路,哪一条是死路,同时担忧一旦内里是个迷宫,说不定我俩要闷在此中,永久转不出来,但黑疙瘩想了个笨体例,拖起一条铁链就往前走,如许,就算迷路了也能顺着铁链找回原处,倒也不失一妙策。
黑疙瘩眼睛都直了,“难怪那‘老财主’的子子孙孙都挖不到东西,这他·妈埋在百米地下,他们打井也打不了这么深呐!”
我跟黑疙瘩说,我们得谨慎了,那两条铁链上不知曾拴过甚么东西,现在它们摆脱了,说不定就躲在暗处,正筹办给我们来一偷袭。
所幸,石门早已向外拉开,现在中间留下一道裂缝,恰好刚够一小我钻进钻出,黑疙瘩正要往里进,我一把抓住他,“等等,你脚下是甚么东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