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公子不成呀!这般与主子一同搬运,岂不失了身份?”
江浮碧又凑了脑袋过来,嘻嘻哈哈地跟颜桃之搭讪,“殿下喜好吃羊肉?”
一出了御花圃,颜桃之几近是刹时勃然变色。
大颜宫的布局非常简练。一条未央巷隔开前朝与后宫修建,除了颜桃之的灼华宫是因了占地庞大,不好加建在后闱,这才开了先例建在了未央巷外,与帝君理政的太元、和元、保元三殿相对而立外,其他后宫女眷的住处皆安排在了未央巷以后。
聚寿宫正殿虽大,但里头陈列过少,空荡荡的看得民气里发虚。颜桃之坐了上位的正席,弦月青月落座两旁侧位,江浮碧环顾了四周,做出一个惊人的行动。
颜桃之已经审美颓废,没心机再去赏识。她随便点了点头,“江公子怎不出来?在这后苑坐着做甚?”
“江公子在宫内苑的小亭处等待陛下,主子这便领殿下去。”
“尚宫局之人还真是胆小,聚寿宫里居着的乃是金枝玉叶,怎可如此玩忽陈列!”颜桃之严肃沉声。
江浮碧这别扭闹得极好,非明眼人看来还觉得江公子这是惊骇嫡长公主淫威呢。
心下唏嘘,颜桃之只得摆首。青月与弦月本是前后所出,如若先太子即位,那她二人便是嫡派。可天有不测,太子暴毙宫中,原三皇子颜暨登造大位,这嫡派的身份被人等闲夺了去。
说不怨那是假,帝君本来成心赔偿二人,可那弦月长公主看似弱女子一枚,倒是多次回绝封赏,执意与mm搬到了先皇后他杀的聚寿宫。
她早前令秦艽去给江浮碧传话,叫他直接去弦月青月的宫宇等待。
“本宫向来取信,是江公子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。”
“聚寿宫自是比不了灼华,可这鱼儿的厨艺倒是好得打紧,昨儿个自尚食局要了些羊肉,混着那豆腐一块炖了,皇姐别看菜材粗鄙,且尝上一尝,便见分晓。”颜弦月扬起纯真笑靥,论谁瞧了都会觉着是个实在人儿。
颜弦月恭恭敬敬地向着颜桃之行了礼,清澈的瞳里满含美意,“见过皇姐。”
那小寺人在聚寿宫待得也有些年事了,一听颜桃之的话,当即泪眼婆娑地鞠了一躬,“嫡长公主殿下有所不知,自从弦月长公主回绝了陛下的封赏与犒赏以后,陛下便再将来过聚寿宫。六宫之人面着聚寿宫的人也是避之不及,那些个送衣食的宫人没几个是全了责的。”
“殿下,坐一起罢。”他似笑非笑地望她。
怕是连官方的大族宅院都比这气度华贵。
“可殿下为何又要插手皇后与淑妃之间的争斗?这不也是引火烧身么?”秦艽干脆将心中疑问一股脑抛出。
半眯着眼瞧那红衣绿褂的颜青月,这般村妇才使得的色彩她尽有脸大摇大摆穿来见客,颜桃之紧紧攒住裙侧,面色无常,实则哑忍着暗笑。
但前后跟随先帝他杀,此等忠贞不渝的情,实在让人恋慕。
颜弦月令小公公去搬一长桌来,世人也好同桌而坐,融融共食。那小公公力量小,搬不动,一时犯了难。
是她忽视了。颜桃之在来之前也有想到聚寿宫之景何其冷索,然真正至其宫,还是吓了一跳。
“青月太久未见到皇姐了,不免讲错,皇姐莫怪。”颜弦月起家,捻了裙摆对着颜桃之欠身。
“殿下说的是。”非论颜桃之说甚么,江浮碧都一副“伸手不打笑容人”的模样。
“半夜不做负苦衷,岂会怕鬼拍门。”颜桃之话虽讽刺,但面上已暴露微浅笑来。
江浮碧一看连颜桃之也由他去了,对劲然然挤到她那。
这那里看得出是皇族长公主所住之殿?